听他说完他的理想型之后,晏苏便学着安静下来,也变得不那么黏人了。
而且,她获奖之后,各个类型的电视、电影剧本、综艺邀约、杂志封面、广告代言都堆到了严平和她面前。
她一度变得比许淮南还要忙,平时凌晨两三点收工都算早了。
晏苏彻底没时间去打扰他,也没时间去管自己那些有的没的矫情心思。
而她不主动找他的话,他也记不起她的存在,只是偶尔周安会给她发消息,告诉她许淮南哪天有时间。
跟他结婚后,他仍然是这样。
而晏苏却闲了下来,她参加圈子里其他名媛贵妇组织的各类Party,听着其他女人说着自己老公对她们有多好,经常抽出时间陪她们逛街购物。
突然觉得这些人包括她自己可真够可怜,活得像个空有外表、没有灵魂的漂亮摆件。
久而久之,她就想明白了,许淮南要的乖巧听话,不顶撞人的生物——应该是个不会说话、偶尔他亲自给点吃的就高兴的不得了的宠物。
他应该养一只乖巧听话的猫。
前段时间,许淮南去国外出差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犹豫了,要不要结束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将她自己还给粉丝和可以让她闪闪发光的舞台。
可是一想到,许淮南这三个字贯穿了她整个青春时代,是她不可言说的妄念和渴求,身体就像是浸泡在醋缸里,心脏酸酸涩涩的疼。
外面的风变得更大了,窗幔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晏苏回过神来,她从地毯上捡起手机,回了傅寒秋的消息之后,也不管没关严的窗户,径直将手机关了机。
明天还要工作,她重新回到床上,将绒被扯到头顶,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她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赶不上季节交替的速度,屋里恒温模式设置的温度太低,又有冷风无孔不入,睡梦中都感觉到冷。
后半夜,可能是风将窗户吹开了,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格外得沉重,意识忽而清醒,忽而混沌。
不过没过多久,风停了,房间变得暖和的同时,也彻底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许淮南已经去公司了。
她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吃早饭。
李嫂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昨晚和先生是不是吵架……”
没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喊错称呼了。
晏苏正要拿起刀叉的手一顿,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算吵架,只是有一件事情没形成统一的意见。”
李嫂下意识地继续说:“什么事呀?昨天夜里三点我醒了一次,看到先生一直呆在书房里,早上出来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事你们都千万不能吵架,一定要和对方好好商量。”
“嗯,我知道了,谢谢李嫂。”
晏苏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叉子,起身往外走。
*
可能是早上没吃早饭,整个上午晏苏拍戏都不在状态,反而是傅寒秋比昨天进步了不少,看上去像是连夜报了个演技进修VIP班。
季丰尧已经好几次皱眉看着晏苏,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了。
晏苏于心不忍,善解人意地道:“没事,季导,您想骂我就骂吧。”
倒是把季丰尧气笑了,他这么一笑,整个剧组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下午,晏苏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拍摄很顺利,将上午拖后的进度也赶了上来。
收工之后,她换了衣服,化妆师过来给她卸妆。
晏苏打开手机。
除了陈明月一个小时前给她的回复,还有其他很多未读消息,不过都不太重要。
没有许淮南的消息。
甚至连周安的消息都没有。
晏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
她在想什么呢,难不成还指望他会先低头向她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