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
本来是要弄破江沓的,没想到碎的却是自己端的这只……
而江沓这边虽然捏紧了咖啡杯,但杯中的咖啡也全荡出去,都泼洒到了旁边的墙上。
墙上是一幅上好的手工壁画,朵朵百合栩栩如,现在咖啡渍泼在上面,洁白的花瓣被染成土黄色。
店员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们一个一个的脸都吓白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咖啡杯是没得救了,便赶紧擦沙发的擦沙发,擦地毯的擦地毯,另外几个迅速去抢救墙画,拿的拿纸巾去擦,拿的拿抹布去擦,可越擦那咖啡颜色嵌得越深,原本清新脱俗的壁画越发的惨不忍睹。
宁菲看到自己端的杯子破了,本来气得肺都要炸了,可一看先前还高端大气的壁画,此刻被江沓泼出的咖啡都给弄糊了,她心里才平衡了些,再怎么说,那么大一面墙的手工壁画,肯定要比她弄碎的杯子要贵多了。
她看着江沓,唇角是难以察觉的冷笑,江沓也看着她,面色淡凉。
有人很快把这里的事通知了店长,没多久,店长和副店长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着碎掉的咖啡杯,还有糊掉的墙画,她们也眉心紧皱,连忙也想尽法子来擦拭,壁画凹凸的地方都是原石灰材料,颜色沾上去后根本擦不掉。
江沓是顾客,她们也不好责怪,看她们为难,江沓冷静地开口:“抱歉,是我们不小心才弄成了这样,我们会做出相应的赔偿,麻烦店长清算一下,多少钱我们赔,咖啡杯以及地毯、沙发清洗费由宁小姐她负责,损坏的壁画我赔。”
宁菲抱起双臂,不甘落后地爽快道,“对,店长,你现在就把咖啡杯、地毯、沙发的清理费报个数,我现在就转给你。”
店长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只得罢手:“看来只能这样了,真不好意思,那就按您们说的来吧,清洗费我倒是可以提供价格出来,但这咖啡杯和壁画要多少钱我也不清楚,正好我们老板这会儿就在三楼接待客户,就请二位稍等,我上去问他,而后再下来告诉二位具体的价格,行吗?”
听到她们老板在,江沓皱眉,网上说容宴最近和阮诗打得火热,阮诗发的动态是在S城拍电影,江沓还以为容宴正在S城陪阮诗,这才放心来买帽子,怎么也没想到,容宴这会儿在Z城,而且就在这家旗舰店里。
不过他这会儿在三楼,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特地下来一趟,江沓沉默一秒,点头应了。
她对容宴这个人说不上什么好感,一般是能少见面就少见。
倒是宁菲,一听容宴竟然在这店里,先前因为江沓而憋着的火气顿时都全消净了,心思立刻活泛起来,下意识抬手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想跟着店长一起去,店长很礼貌地婉拒了,说她们老板在陪客户时,最忌被人打扰。
因为对方是容宴,宁菲倒也不敢胡来,被拒后只能老实地停步,但心里还是存着期待,等店长拍好现场照出VIP室去问价后,宁菲就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和口红,对镜补妆。
——
SH三楼最大的贵宾室里,阮诗在试衣服试鞋子,容宴漫不经心地靠坐在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杯美式咖啡,长腿毫无形象地伸直在茶几上,看着她换一套衣服在自己面前亮一次相,心不在蔫地夸着好看。
阮诗对试过的衣鞋都满意,容宴让店员打包好了都免费送给阮诗。
阮诗主动问容宴,“能陪我去吃饭吗?”
容宴收起长腿,把咖啡杯搁下,拿过沙发背上的黑色风衣站起身,穿上风衣,也准备离开,“你还会缺陪你吃饭的男人?”
“别的男人又不是你。”阮诗语气里略带嗔意,她微仰起头,看着他出色的五官,有些着迷,“容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容宴失笑,“爱?”
提到这个字,他眼前就莫名闪现出江沓梨花带泪的脸,江沓那天说的远比她阮诗要打动人心多了。
阮诗看着他唇边玩味的笑,有点小受伤,“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迈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就要拉他敞着的风衣前襟,想要亲他一下证明给他看。
容宴退开两步,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唇角是玩味的笑,“那你哭一个给我瞧瞧,我得看你能不能让我动心。”
阮诗:“……”
这是什么鬼逻辑?
容大公子还越发来了劲头,吊儿郎当地笑说:“台词我都给你想好了,你就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特别死心眼,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爱上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