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沓在别墅一直待到初六。
六天里,容宴也都没离开过,手机都关了机。
他?几乎和她寸步不离,白天她看书,他?也看书,她看电视,他?也看,不管是什么样的片子,都陪着她看。
江沓担心引起他怀疑,也不好天天晚上点香熏,便每晚临睡前偷偷吃药。
连着几天,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熬到初六,她一大早就拖着酸软的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这几天容宴陪着她出去买了一些,贴身的衣物饰品她不想留在他这里。
容宴买了机场,准备送她去C城,临出发,他?助理都找到家里来,公司有急事让他去处理,江沓忙让容宴去忙。
看她这么急切要赶他走,容宴有些不高兴,抱着她厮缠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原本还养了些精神,这么一折腾,江沓累得一上飞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到目的地后,还是空姐过来叫了几声才把她叫醒,回到剧组,每个人都说她瘦了,江沓只说是春节应酬多。
回到工作中的江沓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边拍这部剧的同时,她又让邓晶新拿了不少?剧本过来,边拍边又挑了?好几个能在今年开拍剧本,准备等这部剧结束后,直接去下一个剧组。
容宴的工作不比她轻闲,想来除了过年那几天,平时也很忙,不会再像过年那几天那样放纵,她也能轻松许久。
还以为这次能一直放松到下一年春节,可来C城还不到一个星期,容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来之前,没有通知,完全是突袭。
江沓一天的拍摄结束,回酒店,容宴就在她房间等她。
也不嫌她在剧组待了?一天,一身的各种味道,她进门便被他抱住了?。
江沓推拖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推开,进浴室洗澡。
泡得水都冷了,才出来,容宴没在房间。
透过玻璃窗,看到阳台上有一星烟火,她才看到是他在那里抽烟。
他?站在宽阔的阳台上,颀长的背影透出落寞。
江沓看着,心里莫名地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走过去喊他?。
容宴看她出来,忙把烟灭了。
因是夫妻,江沓以为今晚又逃不过一番折腾,可她手里头没药,他?洗澡的时候,她便翻看了?一本小说做心理准备。
好在今晚容宴可能也有些累了,上床后搂着她也就亲摸一番,便把她圈在怀里睡了。
江沓发现不过同床共枕过几天,自己的身体竟然都开始习惯于他?的拥抱了,没一会儿,任他这么抱着,她居然也很快就睡着了?。
只不过这一觉却没睡安稳,正睡得迷迷蒙蒙时,容宴开始亲她。
江沓一点防备都没有,身体就逐渐沦陷了,后面几乎就是任由容宴任所欲为。
隔天醒来,已是十点多,江沓看到时间吓得一下?子坐起来,身上一软,又倒回去。
容宴圈住她:“不急,我给你请了假,休息几天。”
而后江沓才知道,容宴到这里来出差,就开了?个会,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他?就跑到她这里来了,而且一待就是三天,他?不只是给自己放假,还给江沓也请了假。
一连三天,也不知道容宴怎么想的,每次上床前都不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她睡着后,他?就开始亲她。
那时候往往都是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想什么。
三天后容宴才终于从酒店离开,去忙工作,临走前,塞给江沓一张电影票,晚上七点来接她一起去看电影。
结婚以来,两人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约会过。
江沓不在乎这些,容宴在乎。
别的情侣夫妻做的事情,他?也想和她一一都照着做一遍。
晚七点,容宴的助理过来接江沓,他?还有应酬拖住了,让助理接江沓先过去,他?忙完就去电影院找她。
到电影院,要看的这场还有一会儿时间,江沓没有进去,就在影院门口等,边等边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她喜欢这样,看看别人,猜猜别人的生活。
她正看着路人时,不经意感觉到旁边似乎有道视线在注意她这里,江沓扭过头去,而后就傻了一般。
两人对视良久,许玉舟看到有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向她走去,再看到她手里的电影票,最终转动轮椅,默默离开。
江沓以为是幻觉,是梦境,可就算是假的,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迈步向他?追过去。
不远处刚刚赶到的容宴下?车正要喊江沓,就看到她突然往一个方向跑走了,容宴忙也跟过去。
许玉舟坐着轮椅上了?一辆保姆车,江沓追过去时,旁边有辆车子擦身而过,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大骂,问江沓是不是没长眼,容宴过来,一把将江沓拉回路边。
江沓感觉到容宴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量,她不由得伸手掐了?自己一下?。
疼,很疼。
她再去看那辆保姆车,虽然已经远走,却是真实存在。
一切都是真的。
那是许玉舟,她绝对不会看错。
“怎么哭了?”容宴问。
江沓才感觉到眼睛有些湿,她摇摇头:“我……有点不舒服。”
电影没有看成,两人回酒店。
这一夜,江沓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呓语不断,容宴一直抱着她,到凌晨才勉强睡了一会。
隔天,容宴去分公司开会。
江沓等他?一走,立马开车去到昨天的电影院。
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很不容易。
她在电影院附近转了一天,都没有再遇到许玉舟。
昨天看到他,得知他没死,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向她透露,让她行尸走肉般活着,可她不怪他,也并不生他?的气,她只希望找到他。
他?从小就有病,昨天他?坐着轮椅,一定是病情加重?了?。
她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容宴在C城接下?来的几天,江沓一直在外面找人。
她的行踪,容宴的助理每天都会向他?汇报。
知道她在找人,却并没跟踪到她到底在找谁。
回Z城这天,容宴问江沓要不要跟他?回去,江沓只说还有拍摄工作,拒绝与他同行,容宴也没强行要求,江沓送他?到机场后,便再次去电影院附近蹲守。
回到Z城,容宴忙到深夜回别墅,佣人将一板药递给他?,说是打扫房间时在床头柜里面捡到的,上面都是她不认识的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容宴接过来,后面有两行日文,是助情类药物。
这板有十二颗,已经被人吃掉三颗,卧室里只有他?和江沓,他?不可能用这种东西,那么,就只有她了。
看着药,容宴呵笑,原来她连那些欢情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吧,而他?居然以为,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便能白头到老了?。
午夜,容宴忍不住又打电话查问江沓的行踪。
助理告诉他?,江沓今天没有去剧组,还是在那家电影院附近晃悠,一直是一个人,也没见她去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