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敏现在正在气头上,哪会听她的,用力一推,陈红菊拉着荆飘飘的手一松,两人就这么看着荆飘飘摔下楼去。
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
不知道是谁,放了些铁皮在在地上,荆飘飘从二楼摔下去,声音自然很大,吵醒了邻居。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摔伤了吧,哎哟,大家快来帮帮忙啊!”
阳台上的陈红菊拥着荆敏,怀里的女儿许是被吓到了,身体抖个不停。
其实陈红菊心里也是害怕的,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
直到下面有人在喊:“哎呦喂,还有气还有气,谁家有电话,通知下医院来个人看看啊。”
“这位大哥,你不能去移动她。”一个胖大妈挡在荆飘飘面前。“谁去拿把伞来啊?”
“我去,我去拿。”那大叔转身跑回屋里去拿伞。
陈红菊听着楼下混乱一片,确定荆飘飘还活着,心里放心不少,拍几下荆敏的背安慰道:“别怕,她命大,没死成,我们下楼去看看。”
荆敏猛摇头,开玩笑,她哪里敢去看荆飘飘此时的样子,这么高摔下去,还那么大动静,一定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那我去看看。”陈红菊推开她。
“那你快点。”荆敏坐在小板凳上缩着身体。
其实荆飘飘摔下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晕过去了,大概是酒劲上头了,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楼下的大妈,看着她只是手上擦破一点皮,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真是命大啊。”
在屋里听到那么大的响声,出来便看见这铁皮上躺着一个人,不用问也该是摔下来的。
以为出人命了,没想到这孩子命不该绝,大半个身体正好摔在铁皮边角上的一小堆柏树丫枝上。
眼看年关临近,大家都在置办年货,腌制腊肉,这铁皮和柏树丫枝原本就是用来熏腊肉用的,没想到还意外救了这女孩一命。
虽然冬天的夜寒风刺骨,还下着小雨,不过小院的居民还是挺热心的,大家都来帮忙。
有的从家里打来了热水,拿着帕子把荆飘飘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有的帮忙撑着雨伞,有的则是帮忙照着手电。
看了人群半天,陈红菊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麻烦大家让一让。”
听到声音,围了一个圈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视线齐刷刷的转向陈红菊。
荆飘飘躺在铁皮上的柏树丫枝上一动不动,跟死了没什么区别。陈红菊心里咯噔一下,鼓起勇气走过去,蹲在荆飘飘身边。
“飘飘别闹了,起来我们回家了,躺在这里多冷啊。”
“住手!”先前那个胖大妈打开陈红菊正要去拉荆飘飘的手。
“她是我家侄女。”陈红菊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
“你是说,她是荆小明的女儿?天哪,几年不见竟然出落得这么漂亮了吗?”胖大妈以前见过荆飘飘的,只是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儿。
这时有个中年男人问陈红菊:“你们在干嘛,孩子都摔下来好一会儿了,现在才下来。”
陈红菊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们已经睡下了,压根不知道啊,后来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才……才下来看看。”
“你撒谎!”胖子大妈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的指了指楼上,我和老潘躺在床上没入睡,什么都听见了。你们在吵架,还有你女儿荆敏的声音。飘飘不会是被你们母女给推下来的吧?”
这话陈红菊可不爱听,立马怼回去:“杨大姐,大家都是邻居,说话别这么冲,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没看见又怎样,可偏偏被我就是听到了。”胖子大妈一脸得意。
“你!”四目相对,陈红菊有些心虚的移开眼。
“总之这是我们荆家的家世,今晚谢谢大家的帮助,我现在要把飘飘带回家去。”谁知陈红菊去扶荆飘飘的手再次被打开。
“你不要碰她,有人去请医生了,一会儿就来了,要是骨头断了什么的,你碰了就成了凶手了。”胖子大妈心头不爽,故意把话说的难听了些。
陈红菊忍着没吭声。
不一会儿,有人还真把医生请来了,就是附近那个卫生院的值班医生。正好他也住这一片,邻里邻居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很面善。
他对荆飘飘做了一系列检查后,让大伙把人扶着坐起来。
这一扶起来,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柏树丫枝上面一大片血迹。
荆飘飘的后脑勺早已血糊一片,头发丝上有一大坨已经干涸的血迹,好在伤口没有继续流血的趋势。
有人把那堆白澍丫枝一点点拿开,原来里面藏着一个坏了的铁锅,那断开的口子上很尖,上面还有血迹。
“天杀的!这是谁放的锅子在里面啊,不是害人吗?”胖子大妈,感慨万千,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