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捧着圣旨急匆匆出宫。
与此同时,承恩侯府里当家家主和主母激烈争吵,下人们面色青白跌撞爬出去躲得远远的,承恩侯嫡长子吴戚清、嫡次子吴则虚的夫人被婆子搀扶出去,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承恩侯夫妻,吴戚清、吴则虚,还有那一脸绝望的吴菀。
在她、嫂子、侄子侄女中做选择,大哥、二哥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大哥、二哥这么疼她,一定不忍心看着她进惠王府被惠王世子侮辱。
对上小妹的眼睛,兄弟两目光躲闪。
那蒙上雾气的瞳仁猛地缩小,女子讽刺扬起唇角。
可笑,又委实可悲,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两位才华卓绝的兄长。
“娘,你就当不曾生过女儿。”吴菀在赌,赌父亲卖女求荣,两位兄长胆小怕事,唯有母亲真心盼着她好,她一心寻死,母亲拿山东刘氏一族威胁父亲,拿孝道压制兄长,推着他们和惠王府对抗,看着她穿红色嫁衣出嫁。
眼看着女儿一头撞向假山,承恩侯夫人反手给承恩侯一巴掌,冲上前抱住女儿的腰:“菀儿,娘的菀儿,你这是挖娘的心肝,痛死娘了。”
“娘——”吴菀艰涩开口,声音沙哑抖的不像话,“女儿身上流着吴刘两家血液,吴家女、刘家外孙女宁死不做妾,”说着,她激烈挣扎掰母亲的手,“娘,您就成全女儿。”
承恩侯夫人痛的差点晕过去,就算这样,她依旧死死地搂住女儿,见女儿挣脱不开,她分出一些心神盯着承恩侯,似哭非哭呢喃:“你不让我插手菀儿的事,我没插手,是房氏自个儿承认她胡乱说的,她看不起玉明乐,见我们菀儿哪儿都好,起了荒唐的念头,败坏菀儿名声,这样菀儿就非沈昶青不嫁。
惠王世子是皇子皇孙,菀儿名声有损,你送菀儿进惠王府,藐视皇族,就不怕被皇上厌弃吗?”
太后在这个时间点上病了,她就没用脖子上的脑袋仔细想想太后的病和惠王世子、菀儿有没有关系吗?不赶在皇上发难前送菀儿进惠王府,皇上会不会认为他不识抬举,治他的罪,两个嫡子前程受到影响?
当真是无知妇人,实在是愚蠢至极。
“焦宇,即刻送小姐到惠王府,即便是一具尸体,那也是惠王世子家眷的尸体,抬入惠王府。”承恩侯懒得和蠢货多说一句话,顶着一个巴掌印就要离开。
吴菀从承恩侯夫人怀里跌坐在地上,承恩侯夫人大喊一声,那张温柔娴静的脸已扭曲变形,冲上前,一把扯住承恩侯的头发,咬碎牙齿连续说了好几声:“你敢。”
承恩侯怒了,一巴掌甩到承恩侯夫人脸上,承恩侯夫人飞出两米多远,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