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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1 / 2)


今日说稀奇也并非那么稀奇,只是向来好游玩,不干正事的高孝琬,突然在河间王府举办酒宴,邀请了高氏一票的兄弟和三三两两好友,唯独高孝瑜因有要事没能过来赴宴。

下人给高长恭送来邀请的书信时,花容倒是觉得稀奇极了,也随着一同前去。

这时已过了一个冬季,正值开春,冷得直发抖的时节。与冬天寒风呼啸、大雪飞扬的物理攻击相比,此时冷入骨髓的魔法攻击更是能要了花容半条命,足足往身上套了六件衣物才跟着去赴宴。

宴席上坐满了人,美男荟萃的场景自然很是养眼。祁月坐于花容身旁,不似他人束发戴冠,只是随意用蓝色缎带束了发,看起来慵懒的模样。花容坐于高长恭左侧,场上除了她一名女子外,还有斛律光的小女儿斛律兰佩,与她四哥斛律恒迦一起坐于高长恭右侧。

高氏兄弟的盛名,无需介绍,来者皆知,永安公主的名号虽不少人听过,但场上不少人还是头一回目睹公主真容。

花容朝他们微笑点头以示礼貌,来者纷纷道上来历姓氏,众人之中,唯有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高孝琬位于主座,其他人皆坐两旁,珩二哥坐于花容正对方,而他身旁的男子,自她入席后,那目光像粘到她身上似的,从未离开过她。

从方才的自报家门中,花容只得知他姓江,但印象中并无这人存在,直勾勾的眼神却盯得她不大好意思。

顺手扯了扯旁边高长恭的衣袖,花容低声问道:“长恭,我脸上可有脏东西?”

高长恭低头看着她,未发觉脸上有何脏东西,伸手抚着她的脸,反问:“胭脂太厚了么?”

“......哈哈。”高长恭这话真是让她气笑了,“长恭你莫要嬉笑我。”

她这无意识地哈哈一笑,倒是引来场上其他人的唰唰注视。瞥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众人,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花容立马坐直了身子,恢复一贯的笑容,抬眸看向对面的江公子时,发现他突然低头,手下意识地摸了下耳朵。

在外人看来,他的摸耳动作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但看到他习惯的瞬间,花容顿时愣了一愣。

在她所熟知的人当中,唯一有摸耳习惯的,也仅宋二公子一人,能看到除他以外的人有跟他这样如出一辙的习惯,倒是让她惊讶不已。

只可惜,江公子终究不是宋子初。

虽然未能瞧见他的尸首,但据梁玉所说,除了宋灵和宋子七,其他人的尸首均已找到,且无一生还,所幸除丞相府外无人知道花容的存在,也便逃过了搜捕带他们离开。

见来人均入席,高谈阔论时,高孝琬突然提议要玩掷箭投壶的游戏。不过片刻,他便已经命人将投壶和箭矢备好。

高孝珩向来不擅长这种游戏,连连摆手,“不如本王今日就当乐工,为大家奏乐助兴?”

高孝珩在音律方面颇负盛名,能现场听广宁王吹奏一曲,众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花容只知高孝珩在花草与绘画上颇有造诣,至今还未听过他吹奏曲子,倒是十分感兴趣。

高孝琬唤来府上擅古琴的乐师为他伴奏,高孝珩抽出腰间玉笛。那玉笛浑身洁白剔透,仔细瞧看能发现它泛着青光,玉笛尾部拴着红穗子,与均匀剔透的玉身相互辉映,一看就觉这玩意定是价值不菲。

高孝珩将玉笛轻放于唇上,随着古琴的伴奏轻轻吹响笛声。

笛声寥寥,花容不懂音律,只觉这古琴的琴声与玉笛的笛声相互和得实在是巧,竟谱成一曲如此美妙的曲子,宴席中人更是赞不绝口。

伴随着音乐的响起,游戏开始。

第一个上去的便是江公子,高孝琬将箭矢递于他,有模有样,互相行了揖礼,道:“江公子,请。”

袖子微挽,江公子手持箭矢,双眼微眯望着前方的投壶,瞬间连中三箭,最后一箭稍偏了方向,投到了壶外。

众人纷纷鼓掌赞道,随后按着顺序一个个上台,皆投中一二。轮到祁月时,见他悠然起身,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花容向来对他寄以厚望,好奇他是否能成为场上唯一全中的人,花容放下了准备夹食糕点的手。

祁月手持箭矢认真看着不远处的投壶,姿态倒是挺像模像样的,下一秒顿时让她大跌眼镜,并收回了先前对他给予的所有厚望。

只见他轻飘飘地随手将箭矢一扔,别说入壶了,连壶三分之二的距离都没扔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又接连投了三箭,当然也不失所望地无一命中,成场上唯一一个全灭的人。

花容心想:这是新娘子抛绣花球呢?

看着前面被他投得七零八落的箭矢,祁月扭头,忽然对着她莞尔一笑。

花容瞬间气都没了。

轮到花容时,她倒颇有自信,将箭矢在手中转了一圈,只要将箭矢想象成匕首就行了,接着奋力一掷,将投壶打歪了。

意识到有些用力过猛,花容再次一投,将壶的另一边也打歪了一下。花容蹙起眉头表情严肃,第三发时打中了壶口,差点将投壶打倒,第四发直接将投壶打倒,成为第二个全灭兼第一个将投壶打倒的人。

众人的嬉笑让她胀红了脸,回到座位时,祁月忽然不动声色地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花容眼神里满是讶异:咋的呢?失败者的惺惺相惜?

而他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无视她疑惑的表情,眼神看向已经上台去的长恭。

祁月手掌很大,握着她冰冰凉凉的手指,虽然并不讨厌与他十指相扣,只是没由来的心跳加速让她觉得有些烦躁。

更何况这人时不时还幼稚地在她手心挠着痒痒!

正当她思考着他这么做的意义时,场上突然响起了掌声。抬眼望去,投壶里已经投入了四支箭,高长恭的箭全部投中,是场上唯一全壶的人。

按照游戏规则,投中最多者罚最少的饮酒,祁月毫不犹豫地举起酒爵饮下,喝得心花怒放,花容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输的。

轮到花容受罚时,祁月接过她手中的酒,向来人说道:“公主不大会饮酒,身为公主的未婚夫君,理应由我来代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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