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会死。”
秋南涧又道:“可是如果我随你去了藏云峰,我也可能会死。”
“你放心,就算我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有危险。我只是想看看真相到底什么时候会浮出水面。”吴消寞对着秋南涧道。
秋南涧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他道:“你现在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
吴消寞低下头,干咳了两声。
2.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吃鸡的花弋翱,早已经把鸡肉啃得干干净净了,他见吴消寞他们还没谈好,索性将平时不吃的脆骨也啃了起来,结果发现比想象中好吃,于是沉浸在嚼脆骨的世界里。
他把鸡脆骨嚼得“嘎吱嘎吱”响,整个房间里只听得见他的咀嚼声。
突然一支筷子飞来,一眨眼打翻了放在花弋翱腿上的那盘鸡骨头。
花弋翱被吓了一跳,看着一地的鸡骨头和已经碎掉的盘子,愣了愣,然后抬起头看向吴消寞。
只见吴消寞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指了指秋南涧。
花弋翱于是一脸懵地转向秋南涧。
秋南涧已经不再抱着剑,改为一手提剑,他的桌上只剩一只筷子。
秋南涧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他拧起眉盯着花弋翱,阴冷道:“吵死了。”
花弋翱咽了下口水。
3.
事不宜迟,吴消寞决定赶紧动身去藏云峰。
花弋翱也想去。
吴消寞道:“我们去藏云峰不是玩的,你跟着去干嘛?”
花弋翱眼巴巴地看着吴消寞,道:“我怕你没到藏云峰就呜呼了,到时候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吴消寞刚想说话。
秋南涧在旁边道:“让他跟着去吧。”
于是三个人一同上路。
经过街边一家医馆时,看见那个在玉伶坊造谣的人被抬了出来,口中血流不止。
花弋翱好奇道:“那人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吃了顿饭就变成这个狼狈样了?”
秋南涧冷冷道:“我来的时候听见他在说我的事,顺手把他的舌头割下喂狗了。”
花弋翱听后,惊恐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秋南涧一个不高兴也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秋南涧一个眼神刺过来:“怎么了?”
花弋翱立马放下手,忙不迭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吴消寞无奈地摇了摇头。
金乌将落,藏云峰还在西面。
花弋翱担忧地看看吴消寞,问道:“吴消寞,你还好吗?”
吴消寞点点头,道:“别担心。”说着又一记重鞭甩在马屁股上。
4.
终于,在黄昏之时,赶到了藏云峰。
阴阳派的地盘建在山上。刚到山脚,就有两个一身黑衣,脸上也涂得黑黑的人出来迎接。
“来者可是吴消寞?”其中一个问。
“正是。”
“你的时间不多了,司命在里面等你。随我来吧!”
说完领着吴消寞他们走进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的洞壁上画着许多面目狰狞的鬼魂,还有鬼差,两边点着火盆,火光照亮了那些鬼的脸。
青面獠牙算最平常的了,更骇人的还有吐着二尺长的红舌头的鬼,脸上没有五官的鬼,断手断脚的鬼……
“咦,这个的头呢?”花弋翱凑到墙上看了看,只见墙上画着的一个鬼身穿白色长衣,头却没了,“难道颜料掉了?”花弋翱仔细看起来。
“在这儿。”秋南涧把住他的头,稍稍偏了一点方向,花弋翱的脸正对着那张狞笑着的鬼脸。
“啊——”花弋翱被吓得往后一跳,直接跌进了秋南涧的怀里。
原来那个鬼头被鬼一手提在腰侧。
吴消寞回头道:“安静点,别瞎看。”
秋南涧一只手抓着花弋翱的胳膊,把他从自己怀里扯出来。
花弋翱蹙着眉瞪着秋南涧。
秋南涧一个眼神轻飘飘地看回去。
花弋翱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继续跟在后面。
隧道越发开阔,终于走到尽头,沉重的铁门一开,里面竟是一片辉煌的光明。
“吴消寞,你运气不错嘛。”薛音书斜倚在美人榻上,看着他们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