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背后传来某个姐姐幸灾乐祸的放肆笑声,顾风商瞥了一眼,他姐姐靠在林芳菲身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林响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想扶顾风商。
顾风商拍开他的手,扶着跟在林响后面跳下来的陆威的手,从拿了药才跑过来的许助理手上接过药油,才自己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向考察站无人的另一边。
走了两步,顾风商发觉身后没人跟上来,一回头闯祸的大型犬眼巴巴地在原地望着自己。
一时间骂也不是,气也气不起来:“过来。”
林响这才露出傻笑,在顾风商身前蹲下来:“我背你吧。”
顾风商也不矫情,实在是他那一下着实是摔狠了,遇见神兽都没怎么样,结果被自家的蠢狗撞飞摔地上受伤,顾风商还是忍不住在众人背后在林响半边脸狠狠掐了一把:“蠢狗。”
两人在考察站的后面,也顾不上那一堆眼见为实的工作人员和嘉宾们会怎么想了。
林响也想着之前直播时看到的那只狰狞巨大的野猪,将顾风商小心地放下,跪在地上就想扒衣服检查:“主人,您没有受伤吧?”
顾风商无语地推开他:“在你来之前,我的确没受伤。”
脱了衣服,顾风商看了看刚刚下意识用来撑地的手肘,以及最先着地的臀尖和后腰,还好深山老林的,地上树叶够厚,没有哪里破皮,但是几个挨地了的部位都红了一大片,吃力最大的手肘还有一块青紫肿了起来。
手肘上自己涂药难度还是比较大的,顾风商将胳膊递到了一直垂着脑袋的林响面前。
林响还沉浸在自责中,泪珠子汪在眼眶里,趁着眼珠更加乌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懊丧的感觉。
“我摔成这样还没哭,你哭什么?”顾风商用还能动弹的那只胳膊敲了敲他的脑袋:“要哭待会再哭,先给我上药。”
林响连忙点头,便垂下脑袋专心致志地上药,生怕哪一下按重了按疼了他家主人。
顾风商看着林响头顶的发旋,他的头发比起初见时长了有四五厘米,上班时会打上发胶,但是现在已经不怎么有效了,头顶的头发根根炸起来,看着十分扎手,但是摸上去就会发现发丝和林响这个人一样只要在顾风商手底下,怎么摸都柔软的不成样子。
很快,本来就是不怎么坚挺的发型就在顾风商手底下变成了一窝乱毛,还好有颜值顶着才不至于会沦落到被人用鸡窝来形容。
林响也给顾风商涂完了药,小心地绕过有伤口的地方,抱住大腿。
“主人,我好担心你,在直播里看到那头野猪出现时,我的整颗心都仿佛悬起来了。”林响声音闷闷的,顾风商觉得大腿上被压住的地方渐渐湿润,看来是之前汪在眼眶里的水终于放心地涌出来了。
顾风商抚摸着林响的脑袋,他们总是这样的姿势。
就像是……
就像是他那突然涌出的记忆里的那只黄色的土狗,也是以这样的姿势将脑袋搭在他的腿上。
他曾经杀过一只企图来霸占他的洞府的老犀牛妖,掰下来的两个牛角请山下的匠人雕了两把梳子,一把送给了姐姐,一把留在身边,后来就专门用来给捡来的这条狗梳毛了,虽然是只杂毛的野狗,但梳理干净看上去倒也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顾风商当然也知道,被他蠢物蠢物叫了两百年都没有起一个正经名字的土狗,在他的山上其实是个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就像他小时候在自己那狐狸老爹山上一样。
当然,只限于不再他的面前。
哪怕是转世以后,这个性格也没有变过。
顾风商手指勾着林响的头发,即便被他蹂躏称一团乱麻,手指划过头发也顺滑地梳开了:“没关系,我不会受伤。”
突然有点想念那把犀牛角的梳子,等回头问问姐姐在哪里拿回来继续用来给蠢狗梳头。
“可是,主人”林响泪汪汪地回头:“您刚刚才摔在地上受伤了。”
顾风商眼神瞬间从怀念和温柔降了好几个度,冷漠地退开腿上的人。
你以为你主人的伤是谁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当康:不要以为我不在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叫本神兽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