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大厅内,时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看向对面的人,语气平静,“唐先生不如先尝尝酒,这可是我丈夫最喜欢的红酒。”
对面的中年男人颔首,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口齿留香,的确是好酒。”
时母笑了笑,没说话。
唐恒的视线从面前精致的桌布扫过,看向了对面举止优雅的女人,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来访,是为了您儿子的事情来的。”
时母动作一顿,抬起头,面上不显,“不知道时俞是做了什么,还劳烦唐先生专门来一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天我的两个儿子之间发生了一点争执,老二回来告诉我,说是看见时家的小公子和我大儿子在一起。”唐恒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时母含笑道:“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很好,在一起并不让人意外。”
“这是当然。”唐恒点头,似乎是在赞同,“我家那个没出息的能够和您公子交好,是那小子的福气,不过您也知道,我们两家之间还是有些生意的,可那天您家公子提到了这一点,话里的意思似乎有插手生意的意思,我也是担心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时母眉眼微微动了动,她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唐先生这话倒是有些意思,我们家俞俞还小,怎么会插手两家的生意。”时母说道。
唐恒点头,“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时母晃了晃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小圈弧光,眼中闪过一丝思虑。
唐家的事情闹得是人尽皆知,谁都知道唐恒看唐重锦不顺眼,如今提到时俞和唐重锦的关系,估摸着是担心时俞会借着时家的势力,暗地里帮助唐重锦。
要真说起来,时母对于这个借着女人爬上来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倒是唐重锦更值得欣赏。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插手这些事情。
毕竟唐家的事情太乱太脏,要是插手进去,只会惹一身骚。
唐恒看了一眼时母,都是混了多年的狐狸,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对了,前几天我倒是得到了一张挺有意思的照片,我觉得您应该会有些兴趣。”唐恒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时母看了一眼唐恒,这才接了过来,拆开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抽了出来。
时母看清了上面的两个人,动作微微一顿,将照片盖在桌面上,抬头看向唐恒,“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您不要误会,我不过也是偶然得到了这张照片,我只是觉得,您家的公子似乎不应该和那些人在一起。”唐恒说道,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时母抬眸看过去,“谢谢唐先生的好意,其实我和唐先生有些地方很相似。”
“嗯?”
时母笑着敲了敲桌面,“我们都不喜欢别人插手太多,对吧。”
唐恒脸上笑意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的确。”
时母看了一眼时间,笑道:“马上就是我练习瑜伽的时候了,唐先生,恕不远送了。”
唐恒站起身来,朝着时母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中午时爸从公司赶了回来,发现时母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他。
时爸对家里的事情插手并不多,他给了时母极大的自主权,即便已经四十多,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姿。
“今天怎么没去练舞?”时爸脱了外套,走到沙发旁。
时母叹了一口气,将照片递到了时爸面前,“你可以看看这个。”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时爸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咱们俞俞不是已经和这个姓罗的分手了吗,怎么还在一起?”
照片里,时俞和罗梁站在街道上,罗梁伸手抓住了时俞的手腕,时俞侧着身子,看不清神情。
时母脸上带着些怒容,“上次俞俞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就觉得态度有些不对,这么久也没回家,原来是和罗梁还有联系。”
时母深吸一口气,“俞俞变化越来越大,这样下去,早晚会学坏,老公,我们想办法把俞俞带回来吧。”
时爸也不喜欢罗梁,不过听见时母这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带回来?俞俞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还能抓回来不成?”
时母站起身来,将照片拿了回来,“这件事我会处理。”
时爸一脸无奈,抱了抱时母,“美钰,俞俞已经长大了,有时候你确实太过于苛责他了,也给他一点自由吧。”
时母推开时爸,“他是时家的继承人,必须每件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我是不会允许他和那种人在一起的。”
时爸叹气,知道自己妻子的性子,没再多说。
*
时俞推了拍摄的事情后,罗梁也明白了时俞的态度,没有再让人来商量拍摄,也没有再出现在时俞的面前。
易满请了假,刘静一个人忙不过来,时俞就在店里帮忙。
唐重锦下午有时间就会过来坐着,也多亏了他,A校不少学生都会过来捧捧场。
刘静端了一杯咖啡,送到了唐重锦面前,唐重锦端起咖啡,像是随口一问,“对了,拍摄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静看了一眼时俞那边,压低声音,微微弯腰说道:“老板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态度特别坚决,最近几天我都没敢提拍摄这两个字,唐老师你最好也别提。”
唐重锦垂下眉眼,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