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被她败了兴致,不想?继续逗留,起身道:“回?了。”
老陈忙伺候自?家主子离去,林秋曼恭送道:“殿下走好。”
谁知李珣走到门口时,忽然顿身,扭头问道:“华阳府给你的二百两银子这?么快就用完了?”
林秋曼:“……”
默默地把脸捂住。
李珣甩袖而去,她似想?到了什么,又追了上前?,问道:“殿下,您能不能给二娘指条明路?”
李珣不予理会。
林秋曼厚颜道:“奴若替袁世兰翻案,有?什么办法又快又有?效率?”
李珣没?有?理她,大长?腿走得飞快。
林秋曼硬要纠缠,拉着他的衣袖不放人。
老陈看不过去了,随口打发道:“直接去拦吧。”
这?话?令林秋曼愣住。
主仆二人总算成功脱身走了。
莲心匆匆跑了上前?,激动道:“小娘子吓死奴婢了,倘若你挨了板子,奴婢要如何向主母交代。”
林秋曼不屑道:“胆小鬼,晋王怎么可能会打我板子,他要是把我打残了,这?辈子赖在朱家院让他养!”
莲心憋了憋,再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小娘子也太不要脸了。”
林秋曼理直气壮,“说谁不要脸呢,明明是他坏了我的事。他晋王是谁,京城里的父母官,他眼皮子底下生了冤案,是他失职,不找他找谁去?”
莲心被这?番歪理说懵了。
林秋曼:“回?去吧,我还得琢磨怎么喊冤呢。”
当天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如果走正规流程,势必会耽搁太多?时间,等到复审下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她得想?办法走捷径把翻案诉状递到京兆府,并且还要用外界力量给官府施加压力,让他们重视袁世兰的案子,尽快查办。
只是要怎么才能妥善操作呢?
睡不着觉,林秋曼索性起床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到凌晨,她才重新躺下,一觉睡到巳时。
莲心伺候她梳妆时,家奴阿五来了,隔着屏风听她吩咐。
林秋曼让他去找王大娘,把盘算细说了一番。
阿五连连点?头,匆匆下去办差。
用饭时林秋曼又吩咐王二去京兆府蹲点?,弄清楚京兆府尹每日办公的来回?路线。
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开始琢磨怎么写袁娘子的翻案诉状,务必精简,力求一目了然。
京兆府尹贺倪每日的生活非常枯燥,除了在家,剩下的时间便是在京兆府办公。
这?日他跟往常一样?坐轿前?往京兆府,哪晓得半路被人拦下了。
林秋曼跪在路上喊冤。
家奴正欲上前?驱赶,贺倪受到惊动,撩起轿帘道:“何人在此喧哗?”
林秋曼高声道:“贺京兆,奴奉命喊冤!”
边上的路人好奇顿足观望,轿子被迫停顿。
贺倪看向跪在地上的林秋曼,皱眉问:“你是何人,奉谁的命喊谁的冤?”
林秋曼:“奴林二娘,奉晋王府的命替袁世兰喊冤!”
边上的路人听到林二娘,议论纷纷。
贺倪没?见?过林二娘,但一提到晋王府,顿时头大如斗,指着她道:“你说你奉谁的命喊冤?”
林秋曼理直气壮道:“晋王府!”
贺倪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冲家奴做了个手势,仆人去把她的诉状和证词接过来呈上。
轿中人伸手接过,林秋曼磕了个头,“多?谢贺京兆替袁娘子做主!”
家奴不耐烦驱赶,她规规矩矩地让道儿,轿子渐行渐远。
莲心和张氏匆匆跑到她跟前?,张氏关切道:“小娘子可有?被冲撞?”
林秋曼摇头。
莲心好奇问:“这?样?就行了吗,奴婢还以?为拦官轿会挨板子呢。”
林秋曼鄙视道:“你是不是傻,我奉晋王府的命喊冤,他们敢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吗?”
莲心:“……”
林秋曼:“走,去吃早饭。”
李珣向来勤勉,经常在政事堂一待就是整天。
夏天日头长?,他回?府后天色还早着,刚把章服换下,就听家奴来报,说京兆尹贺倪来了。
李珣颇觉诧异,还以?为有?什么公务,说道:“领去书?房。”
老陈心疼自?家主子,发牢骚道:“郎君办理了一天公务,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人也太没?眼色了。”
李珣倒不以?为意,“或许是有?重要公务,若不然依他的性子是不会这?么急的。”
穿了一身宽松便服,整个人都要舒爽不少。
主仆二人到了书?房,贺倪行礼,李珣做了个免礼的动作,自?顾坐到案桌前?问:“什么事要劳你亲自?跑一趟?”
贺倪把袁娘子的诉状呈上。
李珣缓缓打开,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