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倪:“???”
李珣有些恼,把?诉状扔到一边,皱眉问:“你来跑这?趟就为?了这?个?”
贺倪无辜点头。
李珣忽然觉得头痛,他强忍着怒火,捏眉心道:“你是不是看我太闲了,特意给我找点事来当消遣?”
意识到他动了怒,贺倪连忙跪下道:“卑职不敢!”
“不敢?那你把?这?鸡毛蒜皮的?东西扔给我做什么?”
贺倪斟酌了下用词,嗫嚅道:“今早林二娘拦路喊冤,求卑职接下袁世兰的?通奸案,故来找殿下商议。”
李珣不耐道:“这?跟我有何?关?系?”
贺倪老?实回答:“林二娘说她是奉了晋王府的?命替袁世兰喊冤。”
李珣愣住。
旁边的?老?陈汗颜不已,小声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奴的?不是了,那日随口?一说,不想她竟真这?么做了,还扣了晋王府的?帽子。”说完跪到地上道,“老?奴失了言,还请郎君责罚。”
李珣心里头窝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只得强行抑制,他起身走?到竹榻前坐下,“你俩起来。”
两人毕恭毕敬地起身。
李珣沉着脸看他们,指着贺倪道:“你既然接了诉状,按流程走?就是了,何?故还要来晋王府烦我?”
贺倪垂首不语。
李珣语气拔高,“还有难言之隐?”
贺倪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谨慎回道:“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上回姜氏案,殿下说林二娘是您的?人,马县令不敢怠慢,把?小娘子好?生安顿一番,那小娘子说……”
“说什么?”
“她说,她说……马县令照料得周到,出狱后定然会替他美言,不会在殿下跟前吹枕边风……”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珣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这?涉及到晋王隐私,贺倪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倒是老?陈憋不住了,啐道:“这?小娘子也太无耻了。”
李珣沉默半晌才似笑非笑,“我跟她什么时候睡过我怎么不知道?”
贺倪:“……”
李珣忽然做了个要砸他的?动作,他连紧拿手挡脸。
“你堂堂朝廷命官,竟被一介妇人耍得团团转,我李珣是什么人,岂会跟这?般声名狼藉之人纠缠不清?!”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贺倪仓促跪下,尴尬道:“卑职不察,请殿下降罪。”
一个靠背恶狠狠地砸到他身上,他缩了缩脖子。
妄自?揣测上司的?私生活是大忌,更何?况还跟女人有关?。
老?陈默默地把?靠背捡拾起来。
李珣额角青筋暴跳,愠恼道:“倘若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妄自?揣测,她林二娘是不是还得反了天?”
贺倪心里头不大服气,小声嘀咕道:“是殿下说她是您的?人。”
“那是承了华阳府的?情!”
贺倪闭嘴不语。
李珣嫌弃道:“这?般声名狼藉,毫无礼教章法的?女郎,岂入得了我李珣的?眼?”
一旁的?老?陈默默地看向自?家主子,对他的?话很是怀疑。
贺倪送上门来被教训了一顿,心里头着实郁闷不已,不敢再继续惹上司生气,窝囊地告辞离去。
老?陈送上冰镇饮子给自?家郎君消气,李珣不耐烦推开道:“这?个林二娘,愈发猖狂,那日的?三十大板就不该饶她!”
老?陈犯嘀咕,“口?是心非。”
李珣偏过头看他,板脸道:“你说什么?”
老?陈:“郎君爱民如子,一个女郎家哪受得了三十大板,以林二娘厚颜无耻的?性子,万一把?她打残了,赖在朱家院不走?了,郎君岂不是得养她一辈子?”
李珣:“……”
老?陈:“话又说回来,普天之下,也只有林二娘敢在郎君头上造谣撒野,无视礼义廉耻,毫无下限,老?奴算是开了眼界。”
听?了这?番话,李珣不禁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他理想中?的?女郎应该是知书达理,尊礼守节的?世家闺秀。
她不但要端方娴雅,还得自?持内敛。
偏偏林二娘一样都不沾,不但脸皮厚,还无视礼仪教条,甚至称得上狡猾。
他遵规守纪重礼教,林二娘打破规矩;他克己慎行以身作则,林二娘恣意张扬我行我素;他爱惜声誉容不得丝毫败坏,林二娘毫无节操无视名节!
这?样的?一个女郎,竟叫他生了兴致!
不愿被他人发现自?己的?微妙心思,李珣把?老?陈打发下去了,独自?关?在书房里自?我反省。
林二娘除了一张脸拿得出手,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