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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一十章(1 / 2)


林秋曼心里头美滋滋。

男方家庭简单,家境宽裕,父母恩爱,何?郎君又思?想开明,怎么看都是一桩好姻缘。

林秋曼美得不要?不要?的。

见?过面后,之后没过两天张大娘就去了一趟林府,探听女方的口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也交了底儿,男方也有这个意思。

周氏高兴道:“看来这杯喜酒张娘子是吃定了的。”

张大娘也高兴,“我便等着。二娘既然没有门户偏见,便先与何郎君接触多加了解,反正这事情全凭二人,做父母长辈的插不上手,他们若是合意,便成了,若是不合意,撮合也没用。”

周氏点头。

张大娘又道?:“我做过这么多回媒,还是头回见?双方父母这般开明的,很是少见?。”

周氏无奈道?:“也不怕张娘子你笑话,我们二娘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是彻底想通透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我对她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只要相互间都能扶持包容,就是好姻缘。”

“是这个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林秋曼每天都乐呵呵的。她闲着无事,便替华阳当监工,盯着那帮工匠改造园子。

见?她满面春光,华阳调侃道?:“我看你日日神采飞扬的,可是遇上了喜事?”

林秋曼嘚瑟道?:“奴侥幸遇到了一个良人,看起来还挺不错。”

华阳来了兴致,八卦问:“是干什?么的,竟能入你林二娘的眼?”

林秋曼笑眯眯回答:“家里是开医馆的,样貌不算出挑,但人却有意思,开明大度,温和豁达,又通情趣,奴很是喜欢。”

华阳啧啧两声,“他不嫌你有前尘?不嫌你干讼棍?”

“人家不嫌,说韩三郎爱妾自缢,可见韩家不易容人。又说奴替女郎们打官司,能自立门户是个有主见的,能上公堂与明府辩理是讲道?理?的,心肠好,能干。”

“这话说得熨帖。”

“可不是吗,奴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开明大度的郎君。”又道?,“他的父母相亲相爱,家庭关系简单,虽然小门小户,却豁达纯良,名声又好,是个不错的人家。”

华阳点头,“如此看来,与你倒也匹配,是个不错的良人,他日你二人若是成了,我必送上大礼。”

林秋曼:“奴等着,不过吃了一回亏,会更加慎重的,先接触了解些时日再说。”

“难得双方父母开明,你反正不在意名声,多加了解也好,更稳妥些。”

两个女郎说着家常体己话,将近正午时分,突听家奴来报,说有个叫任娘子的女郎来找林二娘。

林秋曼诧异问:“哪个任娘子?”

家奴答道?:“她说是来求小娘子办事的。”

华阳:“把她请进来吧。”说完看向林秋曼,“估计又是家里闹矛盾的。”

林秋曼:“……”

华阳皱眉问:“你屡屡接手这些糟心事,心里头不烦吗?”

林秋曼:“不烦,上次的徐娘子,就是男方触柱让奴又坐牢的那对夫妻。两人成婚五年无子,丈夫是个愚孝的,婆母又强势,日日戳脊梁骨骂徐娘子。她自请下堂,结果男方不愿意,非得把她耗死在黎家。奴便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她成功从黎家脱身了,让奴很有成就感。”

“什?么馊主意?”

“嗐,上不了台面的。”

“我大陈律法保护的是男方的婚姻利益,女方提出和离,若夫家不愿意,是没法离异的。上回你去调和,那男方一怒之下触柱,这般烈的性子,你是怎么把他摆平的?”

“其实很简单,黎大郎是愚孝子,什?么都听他母亲的。奴让徐娘子跟她婆母闹,两人原本就不合,这一闹腾两回,她婆母就受不了她了,逼黎大郎休妻。黎大郎架不住自家老?娘以死相逼,便同意放徐娘子走了。”

华阳掩嘴笑,“这种损招亏你想得出。”

林秋曼一本正经道:“那有什?么法子呢,摊上这样的郎君和婆母,难不成一辈子都得在那个泥潭里挣扎吗?”又夸下海口道,“没有我林二娘拆不散的姻缘!”

华阳被彻底逗笑了,林秋曼也笑了起来。

家奴把任娘子带到门口道:“主子,任娘子来了。”

屋里的二人同时朝门口看去,那任娘子体态丰腴,一张银盘脸,穿得华贵,一看就是家底颇殷实的人家。

她进来朝二人见礼,华阳道:“赐座。”

仆人送来椅子,任娘子规规矩矩地坐下。

林秋曼好奇问:“任娘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有大长公主在场,任娘子多少有些拘束,为难道:“早先奴寻到朱家院,没见着二娘,听他们说你到了这里,便辗转过来了。”

家奴奉茶,任娘子道?了声谢。

华阳问道:“看你这般着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任娘子犹豫了许久,才幽幽道?:“奴想休夫。”

此话一出,两人愣住。

华阳笑了起来,打趣道:“这倒有趣,一般都是郎君们休妻,你反倒要?休夫,又是因何?缘故?”

“不瞒大长公主,奴原本是二嫁。前夫家底优渥,待奴也好,哪曾想奴的命不好,前几年他突发恶疾病故,留下奴与幼子,没了倚靠。”

听了这番话,二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许是想到往日恩爱,任娘子的眼眶有些发红,她继续说道?:“前夫严郎是独子,婆母在生他时难产而亡,他是公公从小照看着长大的。公公病重?时,奴嫁进他家是做的冲喜娘子,后来没多久公公去世了,家里就只有奴与严郎相依为命。”

“也是上天嫉妒我二人感情深厚,早早的把他的命夺了去,留下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奴不堪其扰,便嫁了现在的丁三郎,岂知是个火坑。”

林秋曼:“丁三郎待你不好?”

任娘子咬牙道?:“岂止不好,简直是恶。”

“奴当初眼瞎,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了去。那人就是个畜生,犹如奴身上的吸血水蛭,挖空心思?来败奴前夫留下来的家产。他不仅又嫖又赌,还打奴。奴实在与他过不下去了,屡屡发难请里正和家族长辈做主让我二人和离,均被他想法子糊弄了过去。”

华阳听得鬼火冒,“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你孤儿寡母吗?”

任娘子红眼道:“也都怪奴当初耳根子软,不经哄骗,现在被丁三郎缠上,怎么都脱不了身。奴又气又恼,很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又担心幼子被欺负。他还这般小,没有了父亲,倘若奴也出了事,他往后又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摸出手帕擦泪,显然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华阳只觉得糟心,看向林秋曼道:“那丁三郎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孤儿寡母被这样的男人缠上,要?怎么脱身?”

林秋曼:“确实不好脱身,毕竟是正儿八经嫁的人,不是苟合。”

华阳对任娘子道?:“既然里正那边都已经调和过了,就算你闹到公堂上,也是没法判离的,毕竟丁三郎除了作风不良外,其他也没闹出什么事端来。”

任娘子急哭了,林秋曼忙安抚道?:“你也莫要着急,这事急不得。”

任娘子跪到地上道?:“二娘若能把事情办成了,要?多少酬劳都行,只求你可怜可怜我孤儿寡母。”

林秋曼搀扶她起身,正色道:“这不是酬劳的问题,你也是知道的,律法保护的是男方的权益,女郎只是附属。而今你要?休夫,律法定然是不支持的,还需从长计议。”

华阳端起茶碗,忽然道:“林二娘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林秋曼:“???”

华阳思索了阵儿,“噢,我想起来了,方才你夸下海口,没有我林二娘拆不散的姻缘!我就看你怎么拆这桩姻缘!”

林秋曼:“……”

任娘子病急乱投医,急忙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塞进她手里,“二娘一定要?帮帮奴,奴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林秋曼要推辞,华阳却道:“林二娘你收着,上回卫娘子的家暴案你都有本事拆了,这回定也有本事拆。”

林秋曼急道:“大长公主,这不是儿戏!”

华阳掩嘴笑道?:“叫你收着就收着,你若打赢了官司,我也给你一锭金子。”

林秋曼急得跺脚。

有大长公主在一旁怂恿,任娘子又塞了一锭金子到她手里,激动道:“奴家里有银子,只要二娘能救奴脱离苦海,要?多少银子都行!”

林秋曼“哎呀”两声,华阳火上浇油,“你看人家诚意十足,那两锭金子,也够平常人家开销两年了。”

“大长公主别跟着忽悠,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有忽悠,你看人家任娘子孤儿寡母的,你一副热心肠,岂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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