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的?第一天算是安然无恙度过了,林秋曼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僵,后面两天应该不会太难熬才对。
结果晚上出?了岔子。
莫约子夜时分,林秋曼觉得口干舌燥,醒来时发现枕边空无一人,李珣不知去向。
她也没当回事,自顾下床倒水喝。
回到床上躺了许久,都?不见李珣回来,林秋曼隐隐觉得不对劲,又鬼使神差地下床去探情形。
打开房门,外头吹来一股冷风,她打了个喷嚏,忙折返回去把外袍穿上。
取来烛台,她拿袖子遮挡夜风,披头散发地朝院子里摸索而去。
天空黑黢黢的?,檐下的?灯笼亮着朦胧红光,四周好似坟墓般,寂静得反常。
林秋曼警惕地探头张望,偌大的?庭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的?心里头不由得发憷,总觉得周边太过安静,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穿过右边的?游廊,她正犯嘀咕,突见一颗脑袋从柱子后探了出?来,她“啊”的?一声惊叫,被吓得抖了起来。
李珣像幽魂似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奇特,是一种虚空的?醉生?梦死,并且眼里没有焦距,像被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显得怪异而惊悚。
林秋曼被他?吓得不轻,试探喊道:“殿下?”
李珣没有反应。
那张精致的?皮囊在夜色里显得白森森的?,轻薄的?纱衣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带随意地挽了个结,半敞的?衣襟里春-光乍泄,性感的?锁骨线条一览无余。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林秋曼总觉得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像游魂一样。
她困惑地打量他?,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脚上,光的?,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这情形委实令人感到怪异。
初春的?夜里还是会冷的?,他?大半夜拎着酒壶在院子里晃荡,且衣衫单薄,面色奇怪,好似中?邪一样。
林秋曼感到无法?理解,小?声道:“殿下不冷吗?”
李珣轻轻的?“嗯”了一声,醉生?梦死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
他?看着她笑,是一种外放的?欢喜。
那种欢喜她从未见过,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冷,行散呢。”
林秋曼:“???”
李珣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高挑的?身?躯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仪态,慵懒到了骨子里,甚至还带着一种阴郁的?媚。
这样的?李珣是林秋曼从未见过的?,她忍不住揉自己?的?眼,还以为看错了。
他?抬手抿了口热酒。
林秋曼盯着滚动的?喉结,再次发出?疑问:“真不冷吗?”
似被她的?可爱逗乐了,李珣笑了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绯色,“你来摸摸,不冷。”
林秋曼半信半疑地伸手触摸他?的?胳膊,隔着轻薄纱衣,肌肤滚烫得吓人。
她像被烫伤似的?缩回手,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难以置信道:“你服了寒食散?”
李珣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笑,眼神迷醉,雾蒙蒙的?,让人莫名害怕。
林秋曼后退两步,总觉得他?那样子不太对劲,匆匆折返回去。
李珣在身?后笑出?声来,声音懒洋洋的?,“林二娘你跑什么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立马丢掉烛台,撒丫子跑了。
哪晓得动作慢了一步,那道白影以迅雷之速飘到面前拦截。
林秋曼鬼叫一声,伸手推开他?,触碰到的?肌肤滚烫,她忙缩回手,慌乱往后退。
李珣青丝散乱,神态恍惚,高挑的?身?子晃晃悠悠,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堕落又颓靡。
林秋曼被吓坏了,脱口道:“你他?妈中?邪了吧?!”
李珣扔掉酒壶,修长食指放到唇边,缓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林秋曼瞪大眼睛,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形象坍塌了,很想一巴掌把他?拍醒。
“府里被我杀了一百零二人,莫要大呼小?叫惊动了它们?的?恶灵。”
他?说?话的?语气含糊不清,脸上醉态荒唐。
那鬼魅阴深的?样子彻底把她震慑住了,一时回不过神儿。
他?晃晃悠悠地朝她走来,她毛躁道:“你滚开!”
李珣轻笑,“白日里你同我说?,只要我以身?为牢,便能请君入瓮。我且问你,你现在可愿入我这座牢笼,与我共沉沦,嗯?”
林秋曼抽了抽嘴角,哆嗦摆手道:“那都?是哄殿下的?,哄殿下的?,殿下莫要当真!”
李珣顿身?瞧她,清隽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幽幽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秋曼腿软往后退缩。
李珣缓缓靠近她,委屈道:“我做人的?时候你嫌我太虚伪,我不做人了你又嫌我太可怕,到底要怎样你才觉得我可以呢,嗯?”
林秋曼彻底被他?刺激到了,受不了道:“你他?妈有病吧!杀人狂,瘾君子,谁他?妈敢入你这座牢笼?!”
李珣似乎不太爱听这话,朝她抬了抬下巴,白皙修长的?颈脖与性感锁骨在昏暗中?带着欲□□惑,脸庞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鸷。
林秋曼嗅到了瞄头不对,忙讨好道:“奴说?错话了,殿下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李珣歪着头瞟她,像孩子似的?撒娇道:“那你过来抱抱我,我就不生?气了。”
林秋曼的?头皮顿时炸了,骂了句娘,撒丫子往外头跑。
李珣就任由她跑,轻飘飘问:“林二娘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杀你。”
林秋曼脱口道:“你他?妈有病!”
李珣愉悦地笑了起来,轻佻道:“我有病,你有药,能医我。”
他?迅速追了上去,动作轻敏如猎豹般矫健。
那身?宽大的?轻薄纱衣因他?的?动作而飞扬,散乱青丝张牙舞爪,令整个人显得鬼魅狰狞。
他?有心把她当老鼠玩弄,逼近又不接近,吓得她惊叫连连。
她越是恐慌失措,他?就笑得越恣意妄为,甚至带着顽劣的?疯。
林秋曼差点崩溃了,破口大骂道:“李兰生?你有精神病吧!”
李珣也不气恼,就跟猫捉老鼠似的?兴致勃勃地逗弄她。
林秋曼仓促地躲藏到柱子后,彻底被他?那个鬼样子吓破了胆。
她喘着粗气,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
在某一瞬间,她不禁生?出?了错觉,仿佛进入了鬼片现场。
许久没听到动静,她忍不住探头观望,那厮不知跑哪儿去了。
林秋曼暗暗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
周边又恢复了寂静,片刻后,似觉得背后不对劲,她猛地回头,看到李珣居高临下地冲她笑,“抓到你了。”
林秋曼顿时炸毛。
惊叫声被捂进了喉咙里,李珣捂住她的?嘴把她拽进怀里。
滚烫的?肌肤反常得令人害怕,松木香与酒香混合,交织出?一种奇怪的?欲望,李珣低头吻住了她。
热烈缠绵,而又炙热疯狂。
林秋曼由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意乱情迷,被他?的?热情彻底带歪,甚至产生?了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变态刺激。
这他?妈就是一只画皮鬼啊!
又疯又变态,还是个神经病!
被撩拨起来的?情-欲促使李珣想要更多,林秋曼求饶,一个劲说?腰疼。
他?总算做了回人,硬生?生?地把欲望克制了下来。
林秋曼满脸绯色,只想离他?远一些,却被他?强势捞进怀里,并附到她耳边呢喃道:“跟我在一起,我对你从一而终,百依百顺,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与你生?死同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