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回,是?一种极度放松的姿态。
熟能生巧。
李珣无疑是?一个很擅长学习的人,从最初的生涩,到现在的熟练,甚至已经学会撩拨了。
也不知是?虚荣心作祟还?是?其他原因,林秋曼忽然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她骨子里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一想到这个人以后还?会跟其他女人这样那样,心里头就不痛快了,就跟精心培育的大白菜会被猪拱一样,各种别?扭。
生平第一次,她居然也会生出奇怪的占有欲。
林秋曼无法理?解,甚至困惑。
等?李珣饕足后才松开了她,并附到她耳边暧昧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弄进府为所欲为呢?”
林秋曼失笑,“殿下?还?不死心哪。”
李珣:“不死心,我从未受过这种挫折,越想越觉得憋屈,白挣了一身权势,用?到你林二?娘身上全然没用?,若是?把你逼得太紧,你又不好过,若把你放得太松,我又不好过。”
林秋曼:“不是?一路人,哪能走到一条道儿上呢。”
李珣:“那我可管不了这许多,京里这么多人跟我不是?一条道儿上的,最后不都服帖了么,你迟早也会上我李珣这条贼船。”
林秋曼环住他的腰身,“有时候奴觉得殿下?还?挺有意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李珣嗤鼻,“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挺有意思,不见棺材不掉泪。”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无比嫌弃,却又相互吸引,扭曲而怪异。
但不管怎么奇怪,始终是?有些情愫在滋生的,虽然长得有点歪。
稍后华阳上来,林秋曼朝她行礼,她不痛快道:“真是?气死我了,一大早闹了这么一场,晦气!”
林秋曼不敢说话。
李珣端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阿姐何必跟自?己置气。”
华阳啐骂道:“那王彩云好大的胆子,自?己偷情,却让我华阳馆背了锅,这样的女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林秋曼:“经过了这回,只?怕不会再有类似事?件了。”
华阳偏过头看她,“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林秋曼这才想起正事?,“看奴这脑子,前两日有位叫柳香的娘子来寻,她有纺织基础,想入华阳馆学艺,但家里的男人有点难缠,两人时不时互殴,怕有影响。”
一听这话华阳乐了,连李珣都笑了起来,华阳问道:“你说那个叫柳香的娘子跟她男人互殴?”
“对,半月一月的互殴,先是?她男人打她,后来他男人又悔了痛哭流涕,于是?她又把她男人痛打一顿。”
华阳掩嘴道:“这一对还?真有点意思,那柳娘子既然找上你,可是?想要和离?”
林秋曼:“这没法离的,就算闹到公堂上,也判不了。”
华阳:“所以你把主意出到了我的头上?”
林秋曼不好意思道:“大长公主有权势,可以治得了她家的男人,奴只?能依法处事?,其他的是?不在行的。”
华阳:“你倒有自?知之明。”
李珣不屑道:“我看你二?人是?狼狈为奸。”
华阳挑眉,故意洗涮他,“我倒觉得那柳娘子家中的情形跟你二?人差不多。”
李珣皱眉,“我不打女人。”
林秋曼:“奴也不会痛哭流涕。”
二?人再次露出嫌弃的表情。
华阳还?是?给他们留了些面子,说道:“柳娘子既然有这个心来华阳馆,那便让她自?个儿来问问,我若能处理?了,便帮她一把。”
林秋曼:“那敢情好。”
李珣在这儿没坐多久便回去了,刚进府,就见吴嬷嬷迎了上前,说宋御史在屋里等?着的,有要事?相商。
李珣前往书房,片刻后宋致远前来,手里拿着两只?弩-箭,行礼后,说道:“五郎来瞧瞧这个,军器监那边出了岔子。”
李珣皱眉,宋致远把弩-箭送到他手中,他掂了掂,问:“还?有吗?”
“有,我特地抬了一箱过来,放院儿里头的。”
李珣起身到院子里,宋致远跟在他身后,他是?在沙场上厮混的人,用?的东西?一拿到手上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老陈已经备好了弓-弩,李珣麻利地上弩-箭,随意对准箭靶子接连射了三发,有一支飘了。
家奴忙把射飘了的那支取过来,双手奉上。
李珣伸手接过,盯着箭头仔细观察了许久,才道:“陈叔,做上记号。”
他亲自?试验那一箱弩-箭,一支支试。
宋致远抱手站在屋檐下?看着他试。
莫约折腾了半个时辰,一箱两百支弩-箭全都被他试完,最后检验出二?十?六支弩-箭是?有大问题的。
李珣扔下?弓-弩,面色阴沉问:“你是?如何发现问题的?”
宋致远:“军器监起了内讧,有人偷偷告发了。”
李珣被气笑了,吴嬷嬷拿帕子给他擦汗,他啐道:“只?怕是?分赃不均闹了矛盾。”
宋致远道:“行军打仗,军器甲胄至关重要,人命关天的事?,一点都马虎不得,下?面那帮人狠该整顿一番。”
李珣接过茶碗,“查,从京中到各州诸院,我亲自?查。”
宋致远:“铠甲、弓、弩、枪、箭、马具……戎帐等?,全查?”
李珣:“全查。”顿了顿,“先各州诸院自?查,我倒要看看能割多少脑袋。”
宋致远:“五郎什么时候去军器监?”
李珣:“明儿一早去,先瞎逛一圈。”
宋致远失笑,似想起了什么,又颇觉无奈,“去年的渭城案,郭家案,军器监……一茬接一茬,我大陈的基业迟早都得被他们蛀空。”
李珣淡淡道:“不是?有你们这群人盯着么。”
宋致远忧心忡忡,“江都,心病。”
李珣喝了两口茶,“你觉得这回是?谁来京?”
宋致远摇头。
李珣若有所思道:“我估摸着,上京来给太皇太后祝寿的应是?侄子,他老子是?不敢来的,怕回不去。”
宋致远半信半疑,“燕王世子?”
李珣点头,“多半是?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家老母亲六十?大寿,自?个儿来不了,怎么都得把嫡子送到京才够诚意。”
宋致远试探问:“五郎是?留还?是?不留?”
李珣抿嘴笑,邪佞道:“自?然得留着,留着小的才能钓老的,顺便再钓一钓京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到时候你再跟贺倪做一份花名?册,我一个个杀。”
宋致远:“你可别?把皇室逼急了。”
李珣歪着头看他,“逼急了又如何,难不成那一老一少还?会咬人?”
宋致远闭嘴。
李珣缓缓起身,老陈接过茶碗,他捡起做过标记的弩-箭,轻轻一折就断了,“隔壁大周,倒是?一条极好的退路,那地方?土地肥沃,很让人垂涎。”
宋致远:“我也想去瞧瞧。”
李珣:“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