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都市成年男女,双非处,啥都做得出来,可以接受的再往下看嗷!
林锦书和投资人晚饭吃到一半,中途提出离场,绕去洗手间补妆。
倒也无可厚非,补妆本就是属于优雅女士的特权。
对着通透的半身镜勾勒唇形,描涂口红,再用指腹慢慢晕染开来。
多出这点鲜艳的颜色后,整张脸庞顿时精神焕发,气场全开,像朵迎风怒放的蔷薇。
她最近总是随身携带香家新出的色号“狮子茶红”。
砖红的色调很正很靓,上唇之?后耀眼又迷人,尤其衬托职场丽人的气质,因?此畅销到全球专柜纷纷断货,她托了好几位常驻国外的老同学,千辛万苦堪堪入手。
都说口红是女人最佳的盔甲和武器,现在看来此话诚然不假。
镜子里的女人留着冷艳的闷青色短发,玫瑰般的朱唇微启,性格张扬又恣意,气质高调且出挑,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那双丹凤眼,看人的时候似笑非笑,普通男人根本降伏不住。
林锦书对着镜子挑眉,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动作,同样骄傲自信的神态。
她在心里满意地吹了声口哨,收拾好化?妆品出门。
哼着小调洗完手,经过拐角的时候,一道眼熟的身影在她面前闪过。
清俊疏离的样貌,高大挺拔的背影,纯手工定制的西服,再配上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
——是蔡允泽。
这么巧,他也在这家餐厅?
林锦书站的角落正好是视线盲区,蔡允泽没发现,她眼看着他收起手机,推门进到隔壁的包厢。
应该是饭局中途,出来接了个电话。
林锦书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径直走到迎宾台询问:“你好,我刚刚好像碰到位朋友,请问你们那间‘丹凤’包厢是谁订的?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预定人应该是姓蔡对吗?”
服务员的态度很好,闻言立刻低头帮她核对记录。
“不好意思女士,‘丹凤’包厢的预定人是位姓刘的女士。”
不是蔡允泽订的,那就不是私事?,八成是在见客户。
林锦书道了声谢,若有所思地走远。
回到包厢的时候,投资人正在潇洒地签单结账。
她连忙上前阻止:“怎么把单结了?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吗?”
“得了吧,咱俩什么关系,小时候你还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呢,跟哥还客气什么?下次让你再请回来不就行了?”投资人边说边笑,拿起边上的外套起身:“走啊,请你喝咖啡,你嫂子的朋友新开了家网红店,特意空运过来一批耶加雪菲的豆子,咱们去尝尝……”
刚刚两人吃饭的时候约好,散场再去续杯咖啡。
没成想林锦书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却改变主意,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
“哎,要不改明儿再约吧,今天我临时有点事。”
投资人佯装生气:“不是林大小姐,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我是餐巾纸吗你用完就丢啊?”
她立刻殷勤地拍起马屁,又是隔空替人捏肩又是虚情假意地捶腿:“哪能啊,您可是金主爸爸,但我今天真的有事?,咱俩什么关系,我就不跟哥哥你客气了,下次,下次一定啊!”
投资人无可奈何?地摇头,手指虚点她几下,留下一句“牙尖嘴利”的评价后独自离去。
把人送走后,她在大厅的等位区沙发找了个座位,这里正对“丹阳”包厢,观察角度绝佳。
无所事?事?地玩了会手机,又过了遍安济上月的报表,林锦书后知后觉地放下手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也挺无聊的。
蔡允泽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公事要谈,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散场。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在这里坐着等他像什么话呢?
哦,难道假装偶遇,说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我请你喝杯咖啡吧,耶加雪菲怎么样?”
刻意,十分刻意,还非常矫揉造作,完全不符合她平时洒脱的作风。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举动莫名其妙,还有几分鬼迷心窍。
她心里后悔莫及,刚要起身逃离现场,包厢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
迎面出来五六位身穿正装的体面生意人,为首的窈窕女士背对着她,仰头和蔡允泽说话。
周围人全都保持静默,脸上显出恭谨倾听的神色。
看来饭局已然散场,这群人却偏要在门口寒暄,半天不挪地方。
从林锦书这个角度望去,明亮的灯光下,蔡允泽的侧脸隐约透出几分不耐烦。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蔡允泽非常看重?时间效率,并不是个有耐心听人讲废话的人,即使眼下出于维护客户关系,他的态度还算客气,但镜片后的神色却是明显的冰冷和厌倦。
林锦书看得心里发笑,这位蔡大律师哪怕面对客户,脾气也不小啊,表情连装都懒得装。
她低头整理自己的着装,拿起精致的手包,将短发别到耳后,施施然站起身向那里走去。
“唉哟,这不是蔡律师吗?这么巧啊,你也刚吃完饭?”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我们继续谈谈上次的合作?”
清亮的嗓门,热情的招呼,周围人被这位不速之?客打扰,纷纷皱眉不悦地望向她。
林锦书恍若未觉,细跟的高跟鞋噔噔响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曳生姿地扭着腰款款走来。
靠近的时候,她脚步一顿,鼻尖闻到若隐若现的“无人区玫瑰”香水味。
这是一款非常非常小众的香水,空气里飘扬着清淡幽雅的木质调前味,夹杂着迷离微呛的粉红胡椒,仿佛风沙里经年沉淀后,再破土生长的荒野玫瑰——野性又妖娆。
据说喜欢用这款女香的人,性格都不会太弱。
那位原本仰着头和蔡允泽说话的女士也循声转过来。
年轻貌美,长相贵气,不过神色有些憔悴,精神头看着也不是很好。
林锦书和她对上视线,相互矜持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提前排练过,但是蔡允泽面对她夸张的临场表演,表现得却十分上道。
或许是急于脱身,他立刻顺应如流地应下来:“巧啊林总,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细节吧。”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迅速回过头,彬彬有礼地提出道别,托辞还有业务要谈。
这次没人再出言挽留他。
两人在一众注目礼下,并肩迈出大门,终于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
没有外人在场,林锦书本性暴露,上上下下打量他,语气轻佻又随意。
“难得啊,还有我们蔡律师搞不定的客户。”
“看那老板娘恋恋不舍的样子,换我肯定狠不下心走,蔡律师未免太无情哦。”
蔡允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点了支烟。
注意到林锦书的目光落在他指尖,他手上动作顿了顿,顺势往旁边一递:“来吗?”
纤细的手指从烟盒里抽走一根,熟练地引火点燃,微弱的亮光再次明明灭灭地闪烁。
刚刚还说要去“喝咖啡”的两人,现在却在餐厅门口腾云驾雾。
林锦书的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恼人的香水味。
她是个对气味极其敏感的人,所以记得格外清楚,月前蔡允泽的身上曾经出现过同款香味。
同样的味道,就是不知道是否也是同一人留下的。
本想以调侃的态度问一嘴,但觑到蔡允泽冷峻的表情,转而沉默下来。
算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多嘴多舌,怪讨人厌的。
林锦书掐灭烟:“喝酒了吧?你怎么回去?”
蔡允泽不紧不慢地回答:“打车。”
“你不找代驾……”她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对哦,你的车让我们殷总给撞了。”
蔡允泽笑了笑,低声应道:“嗯,还好人没事。”
他的黑色卡宴至今还停在4S店里维修保养,这段时间暂时没了交通工具。
林锦书从包里翻出车钥匙,“嘀嘀”两下,不远处的白色轿跑应景地亮起车灯。
“得嘞,我今天做个好人,顺路送你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异常安静,林锦书握着方向盘,专心致志地驾驶。
副驾驶上隐约传来轻淡的酒气,倒是不难闻,带点白酒醉人的微醺感,顺着空调流动风渐渐飘散到她周围,慢慢编织成细密的天罗地网,将她笼罩、包裹,再一点点顺着七筋八脉侵蚀。
她忽然觉得非常不适应,欲盖弥彰地打开音箱,试图弄出点动静缓解尴尬。
过了一会儿,又目视前方摸索着调整按键,将封闭的车窗稍微降下一点。
外面的凉风一吹,林锦书昏沉的神智终于陡然清醒过来。
蔡允泽看她一眼,全程没有说话,他从上车后就表现得格外沉默。
一路无言地飞驰到他居住的小区,林锦书遇到门禁,陌生车牌在入口处被拦下来。
保安向她挥手敬礼,客气地轻敲车窗,请她进行访客登记。
低头的时候正好发现副驾驶坐着的蔡允泽,原本生疏的态度立刻堆成满脸笑容,显然是认识。
“蔡先生,刚刚有位女士说是您的助手,送过来几盒文件,因?为事先没得到您的通知,我们就没敢让她上去,东西暂时都存放在保安室。”
“嗯,是我让她送来的。”
蔡允泽过了好几秒,才语气平静地回应:“麻烦交给我吧,我自己拿上去。”
林锦书侧过头,这才发现,他似乎是有点多了。
难怪在车上这么沉默,反应好像也变慢一点。
但蔡允泽的自制力太过强大,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痕迹,眼神清明咬字清晰,只是思考能力稍微迟缓那么一点点,若不是林锦书一直留意他,估计也发现不了。
身强力壮的保安估计对“盒”这个量词有什么误解,很快抱出两个半人高的密封箱子。
这两大“盒”文件,力气稍微小些的人根本抱不动。
眼看蔡允泽无怨无悔地准备去接,林锦书赶紧开口制止。
“送佛送到西,你别帮倒忙了,我帮你抱上去吧。”
就他这副难伺候的脾气,还有不甚清醒的模样,真?怕走到半路,一不高兴就全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