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影:“……”
又不是没揍过,手熟而已。
她被随远行宠的无法无天的时候,身上的娇纵比季芷韵人前那模样的,只多不少。
随远行撩拨她、惹她,被揍了还要笑着赞一句:“颜颜手劲见涨。”
现在难道就不能挨揍了吗?不就是……
不就是离了婚。
陶影眼里因想到往事而透出的神采飞扬渐渐沉寂下来,花火只绚烂一刹那,过往留给她的,不过是硝烟后的一地残渣。
空旷明亮的走廊里,两人高跟鞋声此起彼伏。
休息室很快就到,推开厚重的大门,内里昏暗一片,陶影闪身进去,季芷韵立在门外,指指她的胸口说:“我去要条毛巾给你。”
陶影点了头,阖了门,扭身去摸墙上的开关。
忽然进入昏暗环境,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她眯着眼,脊背贴着墙,探手过去,没摸到开关,倒是摸上个温热的东西。
陶影悚然一惊,脊背上汗毛霎起,惊呼声噎在嗓子里,下一秒就被男人热的滚烫的身躯牢牢压紧。
几乎同时,她狂躁的心跳便落回实处,虽然充斥着酒气,陶影却立刻就认出是随远行。
他喝的似乎有些多,呼吸滚烫地扑在她颈子上,陶影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正要斥他,却忽然被他捂住了嘴。
他声音沉沉,撩在她耳边,酒精里似掺杂着凉凉的薄荷,低声说:“嘘——”
陶影没法出声,睁眼瞪着他,随远行瞳仁发红,另只手撇过她脸颊,让她往外头看。
陶影被他箍的死死的,无法只好顺着他,眸光瞥到窗外,怔了一怔。
窗子外头,夜色弥漫,月亮高悬,周毓文脸上梨花带雨,哭的我见犹怜,对面站的,赫然是陶影今日的男伴,影帝郁容津。
郁容津背对着陶影,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一手微微藏在身后,捏紧成拳。
陶影的挣扎渐渐放缓,随远行将窗子悄悄拨开一道缝隙,周毓文带着哭腔的声音冲过来:“你就那么喜欢陶影!让你不惜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也拒绝和我合作?”
郁容津不知说了些什么周毓文的泪落得更凶了,几乎泣不成声:“你就那么讨厌我……再怎么说,我们也是……”
“闭嘴!”郁容津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充满怒气。这在温润和气的郁容津身上,十分鲜见。
周毓文被吓得一抖,不自觉停下话头,眼泪簌簌,嘴唇蠕动半晌,再没说出一句话来。
郁容津转身离开,叫住一个侍应生低声问话,后面的陶影没再看到,因为随远行又将她脑袋撇回来,正对着他。
陶影眼神一时有些放空。
周毓文和郁容津似乎关系匪浅……她不由头痛,这都什么事儿?早知道今天在车上就不该顺着潘尤的话应下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却拗不过郁容津。
随远行以为她在失落,眼神一敛,微微躬身与她对视,低声说:“看我。”
陶影从纷乱思绪中抽身而出,嘴巴还被捂在他掌心,她呜呜出声,眼神示意他放开。
随远行扬眉一笑,喝了酒后,他眼睛亮的惊人,笑时带几分邪气:“不放。”
陶影被他专注又深邃的眼神看得心脏砰砰狂跳,动了动腿,被他眼疾手快地拿大腿一下顶上去,这下子真是禁锢的严严实实,一动不能动了。
“你和郁容津要合作?”他问。
呜呜呜呜!——关你屁事!
“说什么?”随远行表示我喝醉了,没明白,“我听不懂。”
陶影:“……”
陶影呼吸急促,嘴唇贴在他掌心,难以动弹。
气氛凝滞,两人对峙片刻,陶影终于渐渐软化,示意他:先放开我。
随远行慢条斯理地摇摇头,耍酒疯到底,他无赖道:“你拒绝和他合作,我就放开。”
呜呜呜!——你做梦!
随远行从嗓子眼儿里轻轻“哼”了一声,低低道:“那就不放。”
除了能眨眨眼,浑身上下完全无法动弹,陶影急了,她睫毛翕张数次,眼睛紧紧一闭,豁出去般,伸舌舔了下随远行的手掌心。
随远行手臂一僵,呼吸急促一瞬。
他正要动作,门忽然被敲响,郁容津温和伴着几分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影?你在吗?我进去了。”
随远行眼眸微动,他迅速收起手,将那湿软的感觉握在掌心,而后偏头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陶影微张的嘴唇还未合拢,便被他势不可挡地缠上来,薄荷味硬糖从他的舌尖传递到她口腔里,凉与热交融,恍惚间陶影听到他低声说:“没调查你,那阵子我去米兰出差。”
门被人大力推开,随远行抽身而退,陶影只觉得浑身一松,他的气息一刹那远去,只剩薄荷糖的清凉萦绕在唇齿间。
“啪”,灯光大亮,郁容津侧身进门,狐疑询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