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的手很小巧,白皙纤细,掌心是暖的。
季恒秋把右手从口袋里抽出递了给去,说:“还有?这只。”
江蓁打开盖子在他手背挤了一泵,见季恒秋还是伸着手,她眨眨眼睛:“自己擦呀。”
季恒秋眼里的期待瞬间湮灭,他哦了声,胡乱抹了两下。
不知道谁通的风报的信,今天晚上程泽凯原本是带程夏打羽毛球,不打算来店里,一听说陆梦来找季恒秋了,一甩球拍抱起儿子就赶了过来。
店里已经恢复如常,那一幕小小的插曲似乎没有?带来任何影响,又好像是蝴蝶煽动了翅膀,暴风雨前总是平静,海啸只是还未来袭。
季恒秋看见程泽凯,有?些意外,问他:“不说今天不来了么?”
程泽凯当然不能说实话,有?儿子在借口总是不难想,他指指程夏说:“还不是他,吵着要?吃冰糖草莓。”
季恒秋把程夏一把拎起,刚出去运动过,小孩身上热乎乎的,抱在怀里手感很好。
“对不起啊夏儿,冰箱里没草莓了,明天再给你做行不?”
程夏乖巧点头,兴奋地挥了挥手:“好欸!”
程泽凯却疑惑起来:“我?昨天不是买了两盒的么,谁给我?吃了?”
季恒秋心虚地咳嗽了声,回?避视线眼神闪躲。
程泽凯眯起眼睛:“是不是陈卓这小子?还是裴潇潇?”
季恒秋不想他再多问,直接说:“我?吃的,明天赔给你。”
程夏眼睛尖,看到大堂里坐着的江蓁,指着她大声喊:“哼啾婶婶!”
江蓁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见是上次的小柯南,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季恒秋把他放下,转头质问程泽凯:“你教他的?”
程泽凯举起双手为自己澄清:“我?可没啊,我?就上次给他看江蓁照片,问他这个阿姨和你恒秋叔叔配不配,他就开始这么喊了,小孩聪明,我?可没教啊。”
季恒秋对这话半信半疑,也没再深究下去。
江蓁从座位上走了过来,弯腰捏捏程夏的脸,问他:“给你的巧克力吃了吗?好不好吃啊?”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位男性都懵了,俩男人是出于做坏事即将暴露的惊慌失措,小孩是全然不知此事觉得不解。
程夏满脸的天真无邪,抬头问程泽凯:“爸,什么巧克力啊?”
程泽凯和季恒秋对视一眼,迅速往旁边退了一步,指着季恒秋就甩锅:“他!他吃的。”
季恒秋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确实是他吃的,他没法否认。
小孩的世界很简单,他们喜欢的东西就会视为珍宝。不管前因后果,“巧克力没了”这件事足够让程夏伤心,一瘪嘴眼泪就盈满眼眶。
江蓁赶紧摸摸他脑袋轻声安慰:“不哭不哭,姐姐再给你。叔叔是小朋友,我?们是大人,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为了自己的完美父亲形象不受损害,程泽凯果断背叛兄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季恒秋你多大啊,小孩的零食你也抢。”
季恒秋百口莫辩,举手投降放弃抵抗:“行,都是我的错。”
程夏平时不爱哭,一哭就没个停,程泽凯抱着他出去哄了。
江蓁结完账,却没立即走,进了后厨找季恒秋。
另一个厨师正在灶台上忙碌,神情专注,好像开启了一道屏障,隔绝外界一切干扰。
江蓁从包里拿出一块每日黑巧,递给季恒秋。
季恒秋接过,看了看包装,问:“这什么?”
江蓁笑着,用对待小孩的轻柔语气回?答:“季恒秋小朋友也有?份的,以后就别再抢别人的吃了哟。”
季恒秋轻笑一声,刮了刮下巴,向她解释道:“我?真没抢,程泽凯不允许小孩吃糖才便宜我?的。”
江蓁其实也猜到了,她指指那块巧克力,说:“这个是黑巧,海盐榛子味的,不腻,比那个好吃。”
言下之意,给你的是最好的。
江蓁到家之后才想起来,后来一直忘了回?复陆忱的微信。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没接,要?么在忙,要?么已经睡下了。
她洗漱完躺进被窝里,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这一晚上发生太多了,她一件一件回想,意识越来越清醒,神经也越来越兴奋。
凌晨两三点,江蓁还是没能睡着。
窗外月色轻盈洒满人间,深夜万籁俱寂。
她翻了个身,拎起被子盖过头,在黑暗中捧着手机给陆忱打字。
被窝形成一个狭窄的空间,在这里她可以找到安全感,放心地吐露心迹,说些暧昧的秘密。
【江蓁:确认完毕了。】
【江蓁:我?就是喜欢他。】
【江蓁:喜欢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也不算修罗场。
修罗场还在后头。
陆梦不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