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贵阁对于此器,也是难办了吧。”
女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那依道友言……”
南华清慢声道来,“不若将我手中这《五行全术》与此簪共算作三百灵石,如何?”
那女修气笑了,“道友开口便省去了六十五块灵石,真是好本事!”
“久置阁中无人问津,法器蒙尘,又何谈灵石呢。”
皆不让步。
良久,巫娴忍不住上前拉开她,“算了,要不……”
“三百灵石,赶紧拿走!”
见女修隐有不耐,南华清弯了嘴角,上前付了灵石,收入玉简。
巫娴反应也快,怕女修反悔,付了自己那部分灵石立刻就拉着南华清离开了。
“真绝了你!”她语气轻快。
南华清倒是敛了笑容,“运气罢了,那法器威力虽大弊端也确实明显,云集阁早有出手之意。”
巫娴不以为然,依她内门弟子五十块下品灵石的月俸承担的起这些消耗。
“走,去壶春楼!”丰师兄说的灵食之妙,她已经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这次一定要去试试。
走出几步,她停住,看向仍在原地的南华清,面带疑惑。
“我……”南华清吞吞吐吐,刚才的利落劲全然不见。
囊中羞涩,
“我就不去了。”
巫娴稍一沉思,也想到什么,“我请你。”
“不用了。”
“你别磨蹭了走吧。”
“真的不用了巫娴……”
“那这样。”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巫娴也有了法子,“把你那《五行全术》也拓印给我一份,行了吧。”
见她脸上还迟疑,巫娴急性子一上来,直接拉着她就进了楼中,就坐点灵食灵茶一气呵成。
***
灵茶入口,果真是不同寻常,巫娴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变化,忍不住再抿了一口。
“既然法术可以拓印,那云经阁里的功法……”南华清突然出声。
“当然不行了!”巫娴回答地干脆利落,
“你能想到,那些长老们怎会想不到这投机之巧。”
她接着说,“虽然都有一个法字,但功法和法术可大不相同。后者仅仅是‘术’,而前者可是修炼的法门,是一整套修炼的方法,包括历年来太玄宗学此诀的前辈们积累的经验,可不仅仅是拓印就能修习的。”
“况且,”巫娴神色变得肃穆,“就算获取了进云经阁挑选功法的资格,也只能进出一次,不能中途退出,所选功法经阁中查阅才能交由弟子,不可谓不严。”
南华清明悟,“原来如此。”
***
走走停停,待她们出了长榆坊市,已然是时至黄昏,金乌西沉。
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
南华清站在锦鹤上,看着这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巫娴把玩着蚀炎簪,兴致所至,问她,“都说修途维艰,你所图为何?”
“那你呢?”
“因为我不会啊。”巫娴所想意外地简单,南华清挑眉。“自小父亲便说我聪慧,直到我见识到修士方知自己也是井底之人。既然不会,就入宗来学。”
听得此言,南华清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她,“我也不知道,许是——”
她看着渐渐远去的水原,
“只有习得立身之本,才能行万里之途,览天下之景,证我路之所长。”
***
回到宗门,两人话别。
“们南山之行,你可别忘了。”巫娴说完,欲言又止。
南华清面色淡淡,“我一个练气五层,又不能拿你丰师兄怎么样,不理他就是了。”
“你胡扯什么!”一抹粉色悄悄爬上脸颊,巫娴瞪她一眼,“我不跟你说了。”
看着巫娴远去,南华清也准备打道回府。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南师姐这是攀上了内门弟子啊。”
南华清面沉了下来,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烦不自知。丰与堂是一个,这毕千兰亦是。
明珠冠束发,云纹带锁腰,明眸皓齿。
毕千兰慢步上前,昔日高傲的女孩也已长成,俏丽多姿,可再美也挡不住那暗藏刀锋的话语,
“可真……好本事!”
“不及师妹,”南华清冷眼看着她,“厚积薄发。”
毕千兰面色一变,练气三层怎么了,这人除了灵根胜过她,还有什么资本在此叫嚣!
南华清不耐,她怎么会跟这等心狭之人分在一处,索性说开,
“丹药是扶月真人所赐,用以嘉奖桃首峰修练出色的外门弟子,你要不服凭本事来拿,莫要胡加猜测以己度人。”
话毕,不再管她,疾步走开了。留下毕千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为了省些麻烦,南华清的洞府选得比较远,上下峰颇为辛劳,也鲜有人烟,她自己倒是挺满意的。
可今日……
她略带警惕地靠近那处,烟雾缭绕隐有人声作响,正正挡在她回洞府的径上。
探得其中,她面上有些绷不住了,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