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的一句话令徐之洲呆若木鸡。
他以为这个女人平日里只是单纯的心眼儿多,间或拍拍马屁就是极限了,可谁会想到她竟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而她已经二十一了,年长他整整九岁。
他怎么可能娶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女人!还是一个丫鬟!
见他又在犯犹豫,笙儿心生一计,将那双纤细的手缓缓伸过去,犹如两条水蛇攀附在了徐之洲的脖子上,微凉的指尖轻触,令徐之洲打了个冷战。
笙儿用双手不断地摩挲他的后背,充满挑/逗的眼神好比是洒满花瓣的浴汤,温热而又叫人欲罢不能。徐之洲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目,整个灵魂都在这一刻被她给吸走了。
“我……我答应你。”感觉到自己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徐之洲突然回神,挣脱了她的束缚,往后游了去,脸红脖子粗的,连视线都挪到了旁处,“你,你得保证帮我除掉那个隐患,我才能娶你——不过你得等我长大。”
春华镇一霸,惯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却在这会儿变得怯弱起来。
“奴婢定会如少爷所愿。”笙儿笑盈盈地答应着他,却在不经意间解开了自己的衣裙。
……
·
徐琰的经商之议得到了母亲和姐姐的大力支持,之后就是为寻师以及拜师的钱而忙碌着。
杨氏在春华镇长大,靠给镇上的义庄做工而维持生计,未嫁入徐家的时候,她知道镇子东边有一家钱庄,钱庄的老板是个品性极佳的中年男子,若是能让琰儿拜在他的名下,将来必能出人头地。
杨氏白日里忙着耕种,入夜后就织布,偶尔做些针线活,倒也积攒了不少银钱。
这几日徐琰和姐姐经常往镇上走动,打听了几家店铺的掌柜,无疑都不收学徒,就连母亲说的那家钱庄也在不久前搬走了,如今成了一家裁缝店,私人作坊,自是不会招收学徒的。
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可是几经周折全都无果。
这个镇子方圆几十里都是以农耕为主,手工业及服务业屈指可数,唯一谈得上体面的门市就是徐记粮庄了。
那个地方,堪比无间炼狱……
春华镇经济基础弱,人口也不多,毫无发展前途。
徐琰觉得,或许他应该往大城市走。只是眼下以他自身的基础来看,懦弱的杨氏铁定不会放着他一个人外出闯荡的。
唉,说好的穿越者都是主角呢,为什么连生存都如此困难?
清明节将至,早前种的水稻眼见就要下苗了,徐琰不想整日将时间浪费在无用功的事情上,暂时放弃了当学徒的念头,开始一心一意替娘亲插秧。
插秧之前要耕田,旱耕水耕要来回进行好几次,不过好在稻田的面积不大,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家里没有养牛,每年耕地的时候杨氏都要去王婶家借,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起床后,梅丫就开始烧火做饭,杨氏手忙脚乱地里将稻苗起好备用,随后又去割猪草回来喂猪,徐琰则趁着这会儿得空,跑去王婶家借老水牛回来耕田。
翻过两座山头就能看见王婶的家了,此时天刚亮,晨光还未铺满山头,些微的凉意包裹着深山老林,处处是晨露的芬芳。
王婶家正炊烟袅袅,偶尔伴着晨风还能闻见淡淡的饭菜香,诱得徐琰口水直流。
“徐琰?”
刚刚走到牛棚外就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徐琰抬头一看,竟是在县城里做木匠的李福贵。
“福贵哥,你不是在城里做木匠嘛,怎么回来了?几时回来的?”徐琰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多问了两个问题。
李福贵已经十八岁了,身高也比之前长了不少,皮肤黝黑,却极为健康,容貌也愈发成熟英俊。见到徐琰大清早就过来了,显得很是惊讶。
“我昨天傍晚回来的。”待他走近了,李福贵才回答他的疑问。
徐琰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对了,我娘让我来借你们家的水牛和犁头用一用,稻苗都快有筷子那么长了,再不下田,得变成杂草了。”
在灶屋内烧饭的王婶听到外面有谈话声,好奇地走了出来,见是徐琰,立马冲他招手:“琰儿,快进屋坐,婶子的饭马上就做好了!”
徐琰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了婶子,我是来借你们家的牛耕田的。”
“那你吃过饭了再把牛牵回去吧。”
“我出门的时候姐姐正在烧饭,这会儿应该快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