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山常年云雾缭绕,暝朦的熹光投射在碧波万顷的茶树上,梯田井然,其间的空气湿润又清新。
下了车,凌慎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致的脸在郊野的晨光中分外好看,引得茶农少女们频频侧目。
易子胥紧接着下了车,神情浅淡惬意,似乎很享受这里的气候。
“师傅,这里可以采茶吗?”凌慎以对接待他们的老农道。
老农笑着说:“现在不是采茶的季节,都是陈茶,明年开春再来。”
易子胥道:“我说了现在没有新茶叶可采吧。”
凌慎以撇了撇嘴:“我上网查过了,有些茶叶秋冬也可以采的,只不过这里的品种不对而已。”
他当然知道冬天没有新叶,可凌慎以身怀超强的精神力,能够催生植物,无所谓茶叶长不长,有茶树就行。
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展精神力就好。
老农说:“没有茶叶采,但是有温泉可以泡,二位要不要留宿?”
凌慎以巴不得留宿,忙点头:“好啊好啊。”
易子胥也被他的高兴感染,抿唇点头:“那劳烦帮我们安排一下。”
梯田泥泞,易子胥的轮椅不便通行,凌慎以略微在四处逛了逛,就回了屋子和易子胥一起在门前看风景。
这片茶田被人开发成了度假村的形式,连带着后山的天然温泉,一起成了休闲场所。
于山顶改了连片的木质房屋,地板、滑动门,一应都是木质的,颇有点日式的味道。
衣物也都是棉麻的,凌慎以和易子胥换上之后,顿觉身心畅快,有一种回归天然的感觉。
凌慎以最喜欢的那种感觉。
他张开双手,在院子里转着圈,脑袋里盘算着,可以在催生茶叶的时候再治疗一下易子胥的双|腿。
日暮降临,凌慎以和易子胥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前往了温泉。
温泉是独立的隔间,凌慎以和易子胥一间,与其他的宾客不一起。
事到如今,凌慎以才意识到这次来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施展精神力,而是,他要和易子胥共浴了!
早上是谁答应的要泡温泉?答应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看着易子胥唇边勾起的那抹邪笑,凌慎以缓缓退向了门边,指甲扣着门板:“那个,子胥哥哥,我们分开依次洗,怎么样?”
易子胥不在意地脱了衣服,露出光洁的脊背,转身露出个笑:“你怕什么?”
哥!子胥哥!你不要笑得这样妖孽啊!
凌慎以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到晚上就容易不清楚,强迫自己的眼睛从他的人鱼线上移开,道:“我们毕竟,毕竟只是定婚而已。其他,其他的事要正式结婚之后再做。”
易子胥轻笑一声:“洗个澡而已,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什么也没以为!”凌慎以别过头去。
易子胥声音淡淡:“帮一下我,我自己下不去。”
凌慎以头脑清醒了过来:他到底在想什么,易子胥腿脚不方便,怎么可以留他一个人?
凌慎以退回了温泉旁,用手扶住他,让他缓缓下水。他的目光一直斜视着旁处,却还是能从水里看到清晰的倒影。
这个不|良于行的人,到底是怎么锻炼出这么好的身材的。
“时不时,会抽空去一下健身房,毕竟良好的体格有助于双|腿的恢复。”似乎看透了凌慎以的疑惑,易子胥说道。
下一秒,凌慎以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拽到了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咳.....咳咳......”凌慎以从易子胥的怀抱里挣脱,趴在水边平稳呼吸。
易子胥笑得一脸邪气:“刚刚滑了一下,把你也扯下来了,不好意思。”
凌慎以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是故意的,但他表面的礼仪维持得到位,让人无从指责,指责了反倒会被倒打一耙说他自作多情。
凌慎以自认倒霉,说了句:“没关系。”半晌后仍是忍不了:“子胥哥哥,我觉得你有时候就像狐狸一样狡猾。”
易子胥开怀得笑了,妖艳的容颜在水雾的氤氲下显得像一朵罂粟花,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很少有这种看上去就美丽得让人觉得危险的人,可易子胥就是这样招摇,凌慎以侧头看得微怔。
“经茂钢铁的事,你打算怎么着手?”易子胥突然开启另一个话题。
凌慎以正泡得舒服,懒懒回答:“我还没想好,毕竟没有理由去接近人家。”
易子胥叹了口气:“所以说上次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凌慎以转身道:“难道以小辞的救命恩人的身份敲诈他?他看上去不像是那样重情重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儿子丢给别人照顾,生了病也不知道。”
从上次的印象来看,那个言总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唯利是图,注重事业不顾家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