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胥却轻飘飘地道:“那不是他儿子。”
“什么?”凌慎以没有意料到,“不是他儿子他还这么关心?”如果不是亲生儿子的话,那他的表现可以说是极其亲切和蔼了。
易子胥说:“正因为不是他亲儿子,才这么上心。”
凌慎以听的迷糊:“此话怎讲?”
易子胥说:“是他故人之子,那个故人,可以说相当提携他了。不过,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凌慎以点点头:“那看来这个言总,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了。”
人,果然不可貌相。外表凶狠的人,也许内心非常柔情。想到这里,凌慎以不禁看向了易子胥,他也许也是同样的吧。
易子胥就寝后,凌慎以偷偷地出了屋子,走到温泉的泉眼边。
这里是整座天泉山泉水涌流的地方,所有的水通过这里流向山脚,浸润每一处土地。
他的精神力,正好可以顺着泉水,达到笼罩全山的目的。
流水焕发出带着荧光的生机,整座山随着凌慎以的呼吸律动起来,贯通的灵泉仿佛它的血脉。
微风仿若浅眠人的呢喃,顺着飘到山间每个角落,吹绿了茶树顶梢,吹到了易子胥的腿上。
凌慎以正准备收手,突然听到隔壁温泉房间里传来的交谈。
本不愿偷听,但凌慎以还是在听到“经茂”两个字的时候驻了足。
“狗|娘养的言劲松,经茂这次抢了我好大一笔生意。”听语气,男人像是喝了酒,骂骂咧咧的。
“消消气,他不一向喜欢耍阴招?”另一个男人宽慰道。
“动到老子头上,老子就气不过!把老子搞烦了,把他那些脏事儿全给他捅出去。”
“消消气,消消气,咱也没证据啊。”
言劲松应该就是言总。他有什么事情不能为人所知?凌慎以继续听下去。
“要不是他买通医生弄死了靳卿如,他以为自己能顺利接手这么大的经茂?真狠的心,师兄也能下手,老子要是有这么狠的心,老子也赚了大钱。”
“那件事真是这样?”
“哪儿能有假,就一个阑尾炎的手术,怎么就死了人?”
“要是真的,那靳家也太惨了点。听说他那个小孩才十几岁?老婆也跟人跑了。”
......
凌慎以听得心惊,脚步虚浮地走回自己房间。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为言劲松照顾靳辞的事情感到赞赏,现在就得知了这么大一个阴谋。
原来经茂是言劲松用卑鄙手段偷到手的,怪不得他要对靳辞心怀愧疚,照顾的得这么周到。
这样一个人,凌慎以怎么可能拉拢得动他,明显和易子笙那种不顾亲情的人是同路人啊。
无法拉拢他的话,泽庄怎么办呢?
凌慎以睡在被子里,止不住地发抖。
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凌慎以起来的时候,看得易子胥和茶农在院子里闲谈,易子胥细细的眉眼浅淡,在朝霞下居然显得有些宁静温柔,让凌慎以整晚焦躁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我种茶这么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奇事,一|夜之间,所有的茶树都抽了新芽。这下你们可以采茶了。”茶农道。
“可能山中气候不定,这几天天气回暖,茶树以为春天到了也有可能。”凌慎以走上前道。
易子胥看着他,一丝笑意挂在嘴角:“醒啦。”
“嗯。”凌慎以回望他。
“你运气好,茶树发了新叶,可以采茶了。”易子胥望着广袤无垠的碧绿茶树,心神说不出的畅快。
......
从天泉山回来,凌慎以又投入了公司紧张的工作。但很快张秘书就找上了他,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做事出了什么差错的时候,张秘书直接递给他一张照片。
正是他穿着公主裙,戴着假发,替易子胥扣扣子的照片。
凌慎以紧张地说不出话,甩动着那张照片,仿佛是个特别烫手的东西:“张秘书,这......这照片哪里来的?”
张秘书耸耸肩,指了下门外:“有个男孩找你。”
凌慎以飞快地拿了照片走了出去,就看见靳辞坐在贵宾区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摆弄他变形金刚的手办。
那玩意儿大家买来都是好好装在盒子里收藏,像他拆碎了当积木玩的没有第二个人。
听到凌慎以的脚步,靳辞将垒好的零件拿手指一推,轰隆隆倒了一沙发,他小大人一般头也不回:“公主殿下,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