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凌慎以低下头,他又输了。
易子胥面上仿佛凝了寒霜,眼睛眯起露出隐忍的光,然后下了副驾驶座,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凌慎以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了易子胥有洁癖的事。
下一瞬,他驾驶座的门就被大力打开,冰冷的风灌了进来。
“子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唔——”话还没说到一半,凌慎以就被拽了出去,拦腰吻住。
这个吻暴虐却短暂,易子胥一手拿着手杖,一手箍着凌慎以的腰,将他丢到车的后座上,然后将手杖丢进座位底下,单膝跪着撑着看他。
“做......做什么?”凌慎以缩到车门处,背靠着把手,看上去像是随身要跑出去的样子。
易子胥弯身进了车,将门关上,按了下车钥匙,四个车门瞬间锁住。
“怎么办?跑不了了。”易子胥眯着眼睛邪笑,一点点靠近凌慎以。
凌慎以小声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易子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易子胥将他耳朵一咬,低声呢喃:“是啊,你刚刚惹到我了,现在我要找你算账。”
凌慎以打了个激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易子胥松开了他,气息却依旧停留在他耳畔,像绵软的清风拂过:“有一件事,我从你生病那天起就想做了。现在腿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他生病那天发生了什么凌慎以记不清了,但他现在头脑里的想法却很清晰,那就是:为!什!么!要!帮!易!子!胥!治!腿!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凌慎以将靠枕丢到他身边:“讨厌的天蝎座!”
易子胥轻笑:“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
凌慎以望向一旁:“不可以。至少不能今天在车里。”
易子胥扬眉:“那什么时候愿意?”
凌慎以想了想:“等我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
易子胥离开了他,靠到后座的靠背上:“到底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
凌慎以酝酿片刻道:“你知道泽庄项目吗?”
“嗯,我家和你家合作的项目。”易子胥颔首。
凌慎以继续说:“我怀疑你弟弟在里面动手脚。”
易子胥说:“嗯,有证据吗?单纯凭感觉?”
凌慎以没法给他解释穿越的事情,只能说:“没有证据,但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假。”
易子胥道:“所以你手里的公司名单是......”
凌慎以点头:“没错,就是合作的建材公司的名单。”
易子胥说:“建材公司不是由你家负责联系的吗?”
凌慎以无奈:“这就是你弟弟的狠辣之处,借刀杀人。由他暗中指使建材公司断货,再把问题推到凌氏的身上,让凌氏赔付一大笔违约金。”
易子胥沉吟片刻,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不会放过子笙。我们可以先和父亲谈谈。”
之前一直顾虑易家人,现在和易子胥达成了共识,凌慎以也不再打算遮掩,多一个帮手总是多一份力量。
易父、凌父凌母,都是可以调动的力量。
凌慎以点头:“嗯,希望易叔叔可以相信我们。”
......
易峥的五十岁生日在易家大宅举行,宾客云集,于客厅设置酒席和舞池,着专人在门口迎宾。
易子胥站起来了的消息不胫而走,过往的男女都对他投以惊讶的目光,撑着手杖的他不仅没有颓态,反而像英伦的绅士,一表人才,优雅随性。
凌慎以并不矮,一米七八的个子却在易子胥一米九的衬托下相形见绌,两人站立,俨然一对璧人。
但大家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对璧人吸引了过去:高一点的男子阳光硬朗,周身散发着干练的气场,矮一点的男子清秀浅淡,眉眼比女孩子还要好看。
原来易子笙居然带着柳亦一起来了。
两人身上的主角光环耀眼得炫目,很快就成了众人簇拥的焦点。
毕竟易子胥腿还没有完全康复,易家的继承人还是易子笙啊。
今晚只是个寻常的宴会,易峥出来给每张酒席里的人依次敬了酒,便坐在了方佳、凌家夫妇的身边。
“今晚是你父亲的生日,子笙少爷给易先生准备了什么礼物啊?”一个家里与易家世交的生意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