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慎以一醒,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太空舱式的胶囊旅馆的床上,身边躺了个美少年,他盯着舱顶发呆,清晨的容颜带着些慵懒,却依旧是干净的眼神。
凌慎以一惊:“你怎么会在我床边?”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搂在他腰际,连忙撒了开来。
程乐道:“你的房间号是几零几?”
房间号?凌慎以摇摇头:“我不知道。”
程乐拿出自己的票据,指了指头顶的号码:“我是一零一。”
的确是程乐的房间,但他总不至于被王政南送到了别人的房间里。凌慎以出去张望了一下,顺着如蜂房般排列的房间里,斜前方的确有一间空着的。
打扫房间的阿姨看了他笑道:“两个小年轻开房开一间不就得了,觉得不好意思开了两间不是浪费?”
凌慎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走错了。”
阿姨摇摇头,表示不信他的说辞。
凌慎以受不了地走回去穿外套,对程乐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吗?”
程乐一脸无辜:“昨晚柳亦喝多了,我带他来,但是后来他又离开了。”
凌慎以自觉理亏,的确是他自己摸错了房间,怨不得人家程乐。程乐爱去哪去哪,他管不着。
穿上外套,凌慎以才想到没给易子胥发消息。取出手机,发现没了电,便借了程乐房间的插座充电。
一开机,就看到八十几条消息弹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易子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
凌慎以感到头痛,怕易子胥在开会接不了电话,编辑了好长一条讯息解释。
发完短信,转身一看,程乐已经不见了踪影。
......
接待员小莉拿了册子,往会客厅走去,诺迪婚庆公司的顶层VIP接待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二楼的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
从业近十年,她还从未看到过如此姿容典雅的男人,一身贵气宛若天成,眉眼妖冶又迫人,神情是绝对的冷漠疏淡。但是他坐在玫瑰花束边,穹窿顶上的挂花此刻正悬挂于他头顶上,一切都缓慢而浪漫了起来。他的皮鞋轻踏琉璃般的花蕊,只为给他未成婚的恋人一个惊喜,等待着与他跨过余生。
能和这样事业有成又仪表不凡的人共度余生,能让这样分秒如金的人费心费力,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易子胥垂眸看着手机里凌慎以发过来的长短信,手指下意识地点着玻璃桌面,他试图从短信中找到“程乐”两个字,却没有发现。婚庆公司的接待员走了过来,询问他对之前的求婚方案有没有什么另外的打算和变动。
变动。易子胥看着私人侦探拍来的照片,程乐和凌慎以一前一后离开胶囊旅馆,难说是不是一起。
他原本对自己凑上来邀功的私家侦探从不搭理,为了证明自己的跟踪实力,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此事事关凌慎以。
易子胥能保证自己没有变动,但不敢保证凌慎以。从来没有循序渐进地谈过一场正常、纯粹的恋爱,直接就以婚姻为目的嫁给了易子胥,凌慎以会不会后悔?
易子胥看着对面大楼上程乐的巨幅海报,他干净爽朗地笑着,旁边是几个大字“国民的初恋”。
凌慎以会不会在这个男孩子身上,找到自己错过的初恋?
“易先生,您之前拟定的求婚计划还照常进行吗?”小莉看着易子胥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忍问了一句。
易子胥恢复如常,淡淡颔首:“照常进行。”
他不是畏难的人,凌慎以虽然原本不属于他,但上天既然给了他,就是最好的安排。
......
新的季度来临,公司事忙,凌慎以发了那条短信后,好几天都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加班加点,没有回去。
自然,也没有看到易子胥的人。
那天,他抱着一堆建材样品从建材公司往凌氏大楼走,沿路便看到一大堆人追着一个人赶,大喊着“乐乐!姐姐爱你!”“程乐!看一下镜头!”
那人很快就被人围得死死的,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不停地点头鞠躬。
凌慎以叹了口气,这程乐真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下。
他丢下材料,冲进人群,推开那些无良的记者和粉丝,拉着程乐就跑。
“凌......凌少爷?”程乐看着他瞠目结舌。“你怎么会来?”
凌慎以无奈:“路过而已。”
记者和粉丝蜂拥着追逐着他们:“这人谁啊?放开我们家乐乐!”
“是啊,他力气好大,弄得我痛死了。”
听到那一句,凌慎以加快了脚步,大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大力了,我们有事,先行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走错房间睡错郎23333,程乐不是破坏cp的坏人,主要是要对付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