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顺利结束,程乐的粉丝意犹未尽,趴在舞台旁不肯走,最后保安清场,才一一架了出去。
凌慎以在后台迎接程乐,给予微笑:“真帅啊,乐乐,哥哥爱你!”说完学着粉丝的样子,给程乐用手指比了一个心。
程乐满脸通红,低着头扯着衣服道:“我先去换衣服了。”说完四处乱撞,似乎忘了更衣室的位置。
凌慎以好心给他指了路:“那边,那边。哈哈哈,小心点。”
不知道程乐在更衣室里做什么,进去了很久,他都没有出来,凌慎以担心他体力不支在更衣室晕倒了,掀了帘子进去看。
一拉开帘子,就看到程乐低着头刷手机,好像是在看刚刚胥华公司发的短视频,眸子沉沉的,面无表情。
凌慎以看了眼他的衣服,叹了口气:“程乐,你扣子都不会扣吗?”
程乐一惊,把手机背到身后,咬着嘴唇看他。他将手机放到更衣室的椅子上,将扣子仓惶地重新解开:“唔,又扣挪了。”
凌慎以无奈笑笑,将他衣领一扯,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来:“我来帮你扣。”他一个一个耐心地将扣子顺着扣好,老妈子一样念叨:“你啊,平时被经纪人、造型师摆弄惯了,衣来伸手的,真让人不放心。”
程乐怔怔的,晶亮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凌慎以的额头就在他的眼前晃,他深呼吸了一下,将他拉进更衣室,关上了帘子。
“最后一颗要扣好了,等下再拿手机,别乱动哦。”凌慎以没有察觉出程乐的不对劲,仍然专心地扣着扣子。
一阵冰冷温润的触感贴上额头,凌慎以一抖,瞳孔倏然放大。
程乐在他的额头印上了一吻。
“程乐,你......”凌慎以后退一步,正要和他说清,却被程乐温暖的怀抱搂住。
“不要慌张,我没想做什么。”程乐的嗓音轻轻,像山涧清泉,“就让我抱一小下。”
凌慎以呆住不动,大脑停止了思考。
程乐他,这是在做什么?
程乐说到做到,半分钟后松开了手,双手撑住凌慎以的两边胳膊:“结婚快乐。”他咧嘴真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凌慎以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看着他笑:“谢谢。”
出了更衣室,凌慎以看见易子胥一袭黑色风衣,站在门口看着腕上名表,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凌慎以飞快地跑过去:“子胥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说不想来的吗?
易子胥淡淡瞟了一眼程乐:“我把慎以接走了,回见。”
程乐礼貌地点头:“路上小心。”
凌慎以笑着和他招招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坐上了车,易子胥一脸黑气,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凌慎以的脸,却不和他说话。
凌慎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回看易子胥,易子胥面色却依旧沉沉。
气氛莫名压抑,凌慎以坐如针毡。
快开到凌氏集团大楼的时候,凌慎以喊道:“易子胥,停一下车,我有资料要拿。”
易子胥踩了刹车,甩门下车。
哼,给脸色给谁看呢。凌慎以也下了车,往凌氏大楼走去。
易子胥虽不和他交谈,却还是死死地跟在他的身后。
守门的老大爷看到这两位来了,忙道:“慎以少爷,下班时间早过了,该封楼了。”说完古怪地看了一眼凌慎以的额头,又收回目光。
凌慎以没在意:“我有钥匙的,你们先下班吧,我拿个东西就走。”
老大爷道:“哎,那我们最后巡视一圈就走了,少爷你记得锁门啊,外面的铁栅门你们出去的时候稍微一带就关上了。
凌慎以气冲冲地走上楼,却不进任何一个办公室。
易子胥冷声道:“拿完了东西,快跟我回家。”
凌慎以炸了毛:“我才不回家看你脸色呢,我宁愿在公司睡一晚上!”
易子胥挑眉道:“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凌慎以别过脸去:“你易大少爷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生气了,我哪知道为什么。”
易子胥道:“你去洗手间照照镜子。”
凌慎以半信半疑地走去洗手间,面对洗手台前的镜子,一抬头吓了一大跳——一个浅红的唇印,就在他的额头正中间躺着。
靠!他忘了程乐上台是涂了口红的!怪不得易子胥和门口老大爷的表情那样呢。程乐这小子,也学会恶作剧了?
他拿水冲了半天,无奈那口红是防水的,他又挤了好多洗手液才洗干净。
抬起头时,白皙细腻的额头已经被搓得通红。
凌慎以尴尬地走出洗手间,看见易子胥靠在墙边不咸不淡地看着他。
“这个......就是庆祝演唱会顺利举行的一个纪念。”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扯,声音低了下去。
易子胥下巴一昂,眯着眼睛看他,然后扯着他进了职员的办公室里,锁上了门。
办公室一片漆黑,可容三十个工位的大房间里,此时只有寂静的桌椅和堆在桌子上的文件。
易子胥一步步逼近他,凌慎以下意识后退:“易子胥,我们快回去吧。”
“刚刚我叫你回去你不肯,现在我可不愿意回去了。”易子胥的眼眸在窗外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精亮,仿佛夜间行动的吸血鬼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