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祁辛笑着指了指沙发,笑着道:“我们又见面了,”祁辛笑着道。
霍昆拿冰冷地眸子望着祁辛,“星皇是没人了吗?”
“你没必要这么敌视我,”祁辛笑着摇摇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我想我上次的回答也已经很明确了。”
祁辛笑着给霍昆到了杯茶水,“事情没有完全明确之前,你又怎么清楚是好是坏?就像你没有见过我们老板,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
“有些东西不尝你也知道不能入口,比如说...”霍昆嗤笑一声,没说完,但祁辛大概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祁辛一噎,神色变了变,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你没见过我们江总,有些事情不知道,我们江总和别的金主不同,外界都知道江总洁身自好,在你之前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也从来都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大老板第一次动凡心,为了你,公司都收购了,这诚意还不够吗?”
霍昆挑眉,“诚意?”
祁辛这话就像再说我要杀你,都为你花钱买凶器了,还没诚意吗?收购公司与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控制他的手段之一。
祁辛看着霍昆油盐不进的样子叹口气,真倔啊。
这小孩他还挺欣赏的,不想来硬的,但大老板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伤上心,还下了死命令,“不管你用软的还是硬的,把人给我弄到手。”
祁辛把一份合同放在桌上,到霍昆面前,翻开的那页合同上,甲方给乙方提供的条件是一片空白,“只要你愿意,条件随你开。”
霍昆似乎是被那空白的合同晃着了,眼中火光闪了一下,片刻移开视线,某种的火光渐冷,凝结成一片刺骨的寒冰。
祁辛心中叹了口气,先礼后兵,对不住,哥哥要来硬的了。
“据我了解,你和公司签了十年的合同,你若是想解除合同,违约金加上培养费,没个七位数下不来。”
霍昆咬着牙,目光冰冷,像是一只被威胁到的狼,毛发竖起,喉咙发出威胁地低吼。
祁辛心中嘶了一声,这小孩,带刺,扎人,老板尽给自己整些难度大的。
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毫不留情,“你与公司有合约,就要配合公司安排,至于公司怎么安排,都要看艺人的表现。你是想要靳思博做你经纪人呢,还是想要吴安志或者是...高自明?”
霍昆眼神淬了冰,“你在威胁我?”
祁辛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说实话。”
“人生的路,有时候看着很多很宽广,但其实也很窄。走对了,一步登天,走错了,万劫不复。”
“江氏产业遍布各个领域,得到江总这样层次的人的助力,想要出头,分分钟的事儿,可若是这助力成了阻力,说是寸步难行也差不多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儿,避不开。”
“前阵子当红小花巩思茵耍大牌,高额的违约金让她负债累累,还有一线小生邓兴昌累到身体垮掉也完不成工作,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与公司不合。”
霍昆瞳孔微缩,他听得出祁辛话里的意思,公司能让你没有工作,也能让你被工作累死还欠下高额违约金。合同在他们手中,自己如同粘板上的鱼肉。
耳边的话嗡嗡作响,霍昆似乎看到那张巨大的往一步步收紧,他像是一条即将窒息在那张网中的鱼。
“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我听说...”
祁辛笑盈盈地道:“你想上大学啊。”
渔网彻底收紧,细细地丝线勒紧皮肉里,钳住了死穴。
霍昆紧握地手痉挛了一下,气息粗沉。
霍昆想上大学,这也是姥姥生前心心念念的心愿。
霍昆本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一颗不错的脑袋,不必多努力,就能横扫各个考试第一名。
从他考回第一个第一名那年开始,姥姥就常会把他抱紧怀里,满是笑意地说:“咱们昆有出息,咱们昆是要上华大的。”
霍昆从未让姥姥失望,哪怕后来姥姥病重,霍昆为了钱进入娱乐圈也依旧保持着能够考上华大的成绩。
可惜姥姥终是没能等她长大就憾然辞世。最后的时候,姥姥拉着霍昆的手,反复叮嘱,“昆,你要,上华大,姥姥给你攒了钱。”
姥姥没有什么学问,总共就知道一个华大,在她的意识里,只要上了最好的大学,前途就一片光明,她也才能放心。”
那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人给孙儿的人生规划的最平坦顺遂的路。
霍昆答应了姥姥,就要办到。
可谁知公司为了磋磨他,打折他的傲骨,毁了他的高考。
但没关系,他还可以准备今年再考。
可是现在霍昆再次被掐着这一点威胁。
他已经被逼到了极致,他逃离公司、逃离娱乐圈,又被网住拉回来,那锋利的网丝就要把它勒死了,逃离已经没有用了。
就那么想潜他?
霍昆被刘海遮挡的脸色阴鸷可怖,眼中闪过阴郁和狠决,一只满是凶性的恶狼,心中已经种下报复的种子。
祁辛说完这番话,心中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紧张地等着小孩的答复。只见小孩沉默地低着头,迟迟不肯开口。
就在祁辛以为这次又要铩羽而归时,霍昆薄唇轻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