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城挂了管家的电话,江雪城看屏幕上的电子邮件,皱了下眉,想起刚刚处理的工作又是一阵烦躁,他放下手机拿起内线拨了出去,“银行拨款怎么还?没下来,出了什么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人沉默片刻才道:“今天上午才打电话问过,银行那边是说还?在走审批流程。”
江雪城又皱了下眉,江氏与这家银行合作多年,按照以往的流程,资金早该在一周之前就拨了过来,而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流程没走完,这当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提交的材料没有问题,银行高层也是一只合作的对象,没有换人,突然就闹这么一出,其中肯定有猫腻,“去查查怎么回事。”
江雪城挂了电话,眉头皱起,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事又与霍凯泽脱不了干系。
自从霍凯泽从继承人竞争中获胜,江雪城就没少被霍凯泽找过麻烦。
这一切自然与江鸿轩兄妹脱不了干系。
去年年末,霍凯泽搞掉霍凯杰、霍凯旋两个对手从这场继承人之争中取胜后,京城的局势就变了。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霍凯泽成为霍家准继承人连带着身边的狐朋狗友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而最得意的莫过于江鸿轩兄妹了。
江语薇师从母亲贺曼香,手段不俗,霍凯泽上位后江语薇迅速转正,从暧昧对象成为霍凯泽的正牌女友。
有了一个准霍家继承人男朋友的江语薇,整个人的腰板都挺直了,连带着江鸿轩和贺曼香在江家都抖起来了。
江雪城打心?底里反感江家那一家子的人,除了逢年过节或是长辈过寿这样重要的日子是不会会老宅的。
今年过年是江雪城下半年唯一一次回老宅。
江雪城带着无限反感憎恶回到老宅吃饭,只希望今年的这场晚饭能早点儿结束。
江雪城一向来得晚走得早,还?没走到餐厅就远远地听见餐厅里一群人的说笑声,其中有男有女这些?说笑声夹杂在一起十分热闹,但江雪城还是从其中分辨出一道分贝不低的笑声正是来自江文博先生的同居对象——贺曼香。
江雪城当即就想离开,可惜他的一片衣角被眼尖的江正裕看到,高声道:“雪城,还?不进来。”
江雪城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黑着脸走了进去,一室的热闹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被掐断,空气中一片安静,只有江雪城的脚步声响在客厅,桌上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江雪城,那眼中有好奇,有幸灾乐祸,有不怀好意,江雪城没理会,走到爷爷江正裕身边落座,这才冷冷地扫过去,所有还?在注视着他的视线迅速收回,刚刚被掐断的热闹声响重新被按了播放键。
“雪城,是不是公司很忙,”贺曼香柔柔笑了一声,道:“你爸和你爷爷等你好久了。”
这话?一说完,江文博就不满地瞪了江雪城一眼。
江雪城一阵恶心,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再给他上眼药。
江雪城连看都没看贺曼香一眼,反倒是看了眼江正裕,“大过年的,怎么放了晦气的东西上了桌。”
贺曼香脸色就是一僵,可他这么多年走过来也不是江鸿轩江语薇那样的级别,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失落和伤心的表情,江文博被贺曼香洗脑调|教多年,见状就对江雪城瞪了过去。
江正裕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如明镜一样,知道贺曼香耍手段,知道江文博被女人控制蠢,可他权当没看见,只端着一张脸,道:“上菜。”
这场对峙被打断,但席面上的氛围已经变得很奇怪。
爷爷江正裕是江家最势利的人,他眼中最看重的从来都只是利益。江正裕看重面子,因此也极为看重规矩,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贺曼香从来不曾被江正裕承认过,因此过年过节儿孙齐聚的时候,贺曼香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江家的饭桌上。
今年是贺曼香第一次出现在江家的席面上,这表示了江正裕的态度。
并非是江正裕认可了贺曼香的存在,而是江正裕为了给江语薇提身份,为了江语薇能够有机会与霍凯泽关系更进一步铺路,江雪城敢肯定,若是江语薇真的能嫁给霍凯泽,那江正裕恐怕会同意贺曼香成为名正言顺的江夫人。
江雪城虽然恶心贺曼香母子却也不会在现在直接与贺曼香起冲突,否则说不定正中了贺曼香的计。爷爷既然让贺曼香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江语薇提身份,如果他当众给贺曼香难堪老爷子指不定还?会反过来责怪他。
贺曼香一句话就既能给江文博上眼药,又能激怒他反让老爷子奚落他,一箭双雕,心?机手段比她那对子女高太多。
自那一天起,贺曼香母子三人在江家抖得更厉害了。
之后有几次,江语薇带着霍凯泽到江家拜访,江文博和贺曼香热情招待,屡次打电话让江雪城回去见客。
江雪城懒得理会。
他一来不愿意回去见那一屋子的蠢货,二来他并不看好霍凯泽。
霍凯泽行事狠辣歹毒,提前作弊快准狠地收拾掉两个同样智商的兄弟上位,可在江雪城眼中,他依然,蠢。
江雪城并不相信霍家这样的顶级家族会选择怎么看都蠢的霍凯泽成为继承人,如果让他来选择,他宁愿选择精明干练的儿媳郁含烟或者是直接找职业经理人都不会把家业托付给霍凯泽。
再者,他与江鸿轩兄妹之间素有矛盾,这矛盾在根子上,事关利益,无可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