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事都畏惧,他早就死在大晋的后宫里了,还能有现在的他吗?
再者临行前,晋王特意找了宫里最好的启蒙嬷嬷来教他取悦男人的本事。
他可是整整学了三个月。
眼下理论知识早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就差.......
况且不是说世上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吗?
暴君是男人吗?
是。
难道以他的姿容样貌还搞不定一个男人了?
韩清漾斜睨着他,反问,“我美吗?”
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点了点头。
韩清漾又说,“那你觉得周王会爱上我吗?”
多子撑大了眼睛。
“主子,你.......”
多子惊讶的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半晌也没想出话来劝,正急的面红耳赤,门被大力的推开了。
湿冷的风卷了进来。
多福气呼呼的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摆。
“大周不是自恃国富民强吗?怎的晚饭连肉星子都不见一点,没的让人看了笑话,依着我说,竟还不如咱们大晋呢。”
多福气不过,推开窗子故意说得很大声,末了又“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了窗扇。
韩清漾嘴角挂着笑。
多子和多福是打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他知道他肯定是在厨房那头受了气,这会子回到屋子里,自觉到了主场,非得要编排两句,好找回场子。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除了没有荤腥外,倒还算不错。
至少还没给他们些残羹冷炙。
“过来吃饭吧,跟这些下人们置什么气?”
多福刚想张嘴,就被多子递过来的眼神把话给吓了回去,他悻悻的坐下,捧着碗吃干饭,味同嚼蜡一般。
扒拉了两口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们要是骂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算了,偏偏那起子小人窝在厨房里说主子的坏话,我若是没听见就算了,听见了自然是要生气的。好歹咱们也是大晋来的正经皇......”
话没说完,他猛地咽了下吐沫,“正经公主,怎能由得他们胡乱说瞎话。”
“哦?”
韩清漾吃的斯文,“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多福放下手中的碗筷,嘴角堆着讨好的笑,“倒也没什么。主子着实也没必要知道,免得污了主子的耳朵。”
这下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先前嬷嬷们送来的那些书册、话本,他都熟读了,还能有比那些更污的?
“你且说说,我只当笑话听听就是了。”
多福脸上又浮现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主子,您是不知道,厨房里那起子人嘴可碎了,听说其中一个伙夫,早年间在边地的军营里当过几年伙头军,也算是间接的伺候过现今的周王,他说周王曾经受过伤.......”
这位周王的身世,韩清漾是知道些的。
周王名叫周炎宗,因为出生时,便被断出是邪星降世,专克至亲之人,再加上生他的母妃产后血崩而亡,这头等周炎宗一满月,老周王便将人送去了边地养着,妄图以军中的血气镇压住他的邪气。
直到三年前,老周王一病不起,太子也突然薨逝。
诸位皇子为夺王位手段层出不穷,眼看着大周朝就要乱了,老周王想起了还有一子尚在边地,便悄悄着人拿了圣旨请了周炎宗回朝,清君侧,稳朝纲。
周炎宗倒也没推脱,带兵一路从边地打回了京城。
最终杀了叛乱的三皇子和十皇子。
据说当时整个京城,血流成河,浮尸千里,整整一个月后血腥气才散尽,后来有细心的人发现宫门前的砖石缝里是暗红的,连雨雪都冲刷不净。
他便是以尸骨铺路,以鲜血为媒,登上了帝位。
多福探着身子,又特特的压低了声音。
“主子,你知道伤的是哪儿吗?”
韩清漾懒得猜,竖起筷尾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快说。”
多福揉着脑袋,指了指裆下。
“这里。”
韩清漾神色一变,继而又笑了起来。
原先他还担心自己的男儿之身会过早暴露,到时候若是暴君一怒,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想时来运转,竟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周王周炎宗,竟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