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泛着青黛的颜色,将远处的飞檐屋角勾勒出了一抹深色的剪影。
周炎宗负手出了养心殿。
“孤甚为记挂母后的身子,不亲自瞧了总也不安心。”
他从来都只喊太后,今儿却似乎心情很好,喊了一声母后,只可惜太后和众位朝臣没听到,否则只怕是要感动的落泪不止。
为的称呼一事,周炎宗跟外头那些酸儒们吵了无数次。
只是他向来都信奉的是能动手解决的就绝不动口。
可惜这些酸儒文臣们打不得,而他却又不屑跟这些人争辩,索性把自己个关在养心殿里待了几天。
这下可把外头那些人给急坏了,直接把养心殿外的院子给跪的满满当当。
周炎宗走了出来,问他们。
“称呼一事,众卿可还有意见?”
众位大臣无人敢答话。
这事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汪寿一扫拂尘,尖声喊道:“摆驾永寿宫。”
尖细的声音惊起了早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周炎宗到了永寿宫的时候,素练正带着宫女太监往偏殿去,乍然见了周炎宗,跟见了鬼似的,连行礼都忘了,嘴唇嗫嚅了半天。
“陛...下...您怎么在这?”
周炎宗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否则孤该在哪儿啊?”
素练吓的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
周炎宗信步往里走去。
“太后的病可好些了?”
素练的额头抵着地,冰凉的砖石让她的思绪清晰了些。
“昨儿陛下来瞧过,太后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想来再养上几日,也就无大碍了。”
周炎宗止住脚步。
“孤进来的时候瞧见素练姑姑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素练的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昨儿徐家小姐来宫里侍疾待的晚了,太后便让徐家小姐宿在了偏殿,奴婢这会子正要带人去伺候徐家小姐起床梳洗。”
周炎宗垂眸看着她。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睁眼讲瞎话。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那你去吧,孤先进去看看太后。”
素练着实是松了口气,谢了恩便朝着偏殿走去。
可是刚没走几步,就见一道黑影从偏殿的窗户飞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窜进了一旁的树丛里,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快步朝着偏殿走去。
周炎宗皱着眉头。
“孤瞧着刚才那是个男人的身影,永寿宫乃是后宫重地,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要污了母后一生的清誉吗?”
随行的侍卫齐齐的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
周炎宗厉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抓人,若是让这贼人逃脱了,孤摘了你们的脑袋。”
犹如清水滴进了油锅里。
整个永寿宫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周炎宗径直进了殿中。
外头刚闹出动静,太后便醒了,这会刚穿戴齐整,正要出来问,谁知一转身就见到了周炎宗。
太后愣了一下。
周炎宗自顾的坐下。
“太后是看到孤太过意外了吗?”
太后笑了笑。
“只是快要早朝了,皇帝怎么有空到哀家这来?”
周炎宗沉着脸。
“孤也是担心太后的身子,想着先过来瞧瞧。不想却在太后的宫里发现了男人的身影,孤已经派人去捉拿了,太后不必担心,有儿臣在,必不会让这些歹人污了太后的一世名声的。”
太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炎宗耸了耸肩。
“太后息怒,您现在身子不好,动怒易伤身。儿臣自是相信太后的,只是方才孤身边的太监,侍卫,宫女,并上太后宫里的那些个宫人们,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常言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太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一派胡言。”
周炎宗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到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才冷声道。
“孤倒要看看出了这样的丑事,太后您是保自己还是保您的侄女徐如月啊?”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
“你.......”
周炎宗伸手将她的手给打了下去。
“孤已经再三警告过你了,是你一再挑战孤的底线,昨儿要不是孤的意志力比常人强上那么些许,只怕此刻等着捉|奸的便是孤了,孤若是再不从了你的心意,只怕十个月后你们就不知道从哪抱来个婴孩,说是孤的骨肉吧。”
太后也没想到原本完美的计划会功亏一篑,她颓然的斜躺在宽椅上。
周炎宗冷笑一声,大步离开。
“堂堂一国太后私藏男人在宫里供自己淫乐,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