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听了这话,连哭都不想哭了,气呼呼的跑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韩清漾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密,红着脸道:“陛下,大家都看着呢。”
周炎宗勾了勾唇角。
“爱妃的意思是等夜半无人的时便可以了?”
......
夜色渐浓。
帐篷的周围都燃了火堆,将整个营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当中那顶最大的帐篷便是周炎宗临时的寝宫。
简单的用完晚膳之后,他早早的洗漱完便上了床。
韩清漾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咦”了一声。
“陛下今儿歇的好早啊。”
周炎宗唇角牵了牵。
“左右无事,便早些睡吧。”
韩清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不觉就红了脸。
周炎宗拍了拍床侧的位置。
“爱妃该不会是忘了白天跟孤说的话了吧?”
韩清漾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是说过要报答他的话,可眼下周炎宗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对劲?
难道他们两所理解的报答不是一回事?
韩清漾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
“臣妾哪里敢忘,所以早早的便来了,陛下先把衣裳脱了吧。”
周炎宗愣了一下。
伸手开始脱亵衣,“爱妃真是胆大啊。”
韩清漾不明所以,见他脱了亵衣又要去脱亵裤,忙急声喊道:“亵裤暂且先不用脱。陛下先趴着吧,臣妾在大晋的时候跟着一位太医学了些推拿按摩的手法,今儿晚上便让臣妾好好的报答报答陛下。”
“就这?”
周炎宗的语气里带着些失望。
韩清漾笑着道:“否则陛下以为的是什么?”
周炎宗默了默,在韩清漾的催促下趴在了床上。
男人的背很厚,肌肉隆起,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韩清漾才将把掌心里的药油抹开,看到眼前这一幕便愣住了。
“一定很疼吧?”
周炎宗说的极为轻松。
“都是些小伤罢了。”
韩清漾吸了吸鼻子,他原以为他的人生已经够苦够难的,可好在他还有个弟弟陪着,有多子和多福陪着,可周炎宗呢?
他才出生就被扔去了边地的军营里,没爹疼也没娘爱,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陛下你别难过,往后臣妾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可好?”
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哭腔。
周炎宗心中一软。
“好!”
韩清漾将药油抹开之后,便开始给周炎宗按摩。
“陛下从前有过喜欢的人?或是有亲近的好友知己吗?”
周炎宗闭着眼睛享受着,韩清漾的动作轻柔,力道拿捏的很好,偶有几处力道加重的时候,格外的酸爽舒服。
“没有。”
韩清漾替他敲着背,揉着肩,不时脸上便有汗珠了。
“那往后陛下可以喜欢臣妾,拿臣妾当朋友,臣妾很愿意......”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周炎宗声音沉沉的。
“情爱最是无用,孤才不需要,孤......”
他一个人长这么大,算得上是天生地养,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朋友,不也过的很好,甚至还当上了皇帝。
韩清漾手上动作一顿。
“哦!是臣妾僭越了。”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失落之余,又想起周炎宗的可怜之处。
他往床尾挪了些,抓住了周炎宗的脚。
“陛下,人活在这世上总还要有点希望的,脚底处的涌泉穴,对应的乃是人体内的肾脏,经常做些穴位按摩,是可以增强男人的肾脏能力。”
后又觉得此话不妥,补了一句,“也可以强身健体。”
说着便曲起手指,狠狠的按了下去。
“啊......”
周炎宗叫出了声。
韩清漾轻轻的叹了口气。
太可怜了。
果然是肾不好啊。
他都没使多大力,竟也叫成这样?
就在周炎宗准备开口辩解时,忽的两道寒光袭来。
“小心。”
周炎宗一个翻身,以背为盾,将韩清漾护在怀里。
锋利的箭头钉在了床板上,箭尾打着颤。
韩清漾还没反应过来,忽的感觉有温热的热体滴在了他的脸上。
“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孤去去就来。”
周炎宗的话音刚落,人便跟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透过帐篷望出去,人影攒动。
韩清漾伸手摸了摸脸。
触手是黏腻的湿润,他垂眸看了看手指。
指腹被染成了鲜红色。
周炎宗为了护着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