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韩清漾迷迷瞪瞪的睁开双眼时,望着明黄的帐顶发了会呆,意识才渐渐回笼,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半撑着身子起来。
多福将茶水递了过来。
韩清漾刚想开口说话,谁知嗓子?眼里干的厉害,带着些?莫名的味道,仰头喝完水之后,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昨晚?”
多福还未开口脸便红了。
“主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倒也不是全然不记得,他记得上床的时候被蛇咬到了屁股,然后周炎宗替他吸了毒血,再然后......
“昨晚不是歇在毓秀宫,怎么又来了养心殿了?”
多福接过茶盏,放回了桌上。
“陛下对主子?是真好。”
韩清漾心里甜丝丝的,反问道:“哪里就好了?”
多福撑大了眼睛。
“那可是有剧毒的竹叶青,陛下当?时想也没想便替主子?吸出了毒血,这样的事换了旁人只怕早就躲的远远的,更别说用嘴巴吸出毒血了,可见陛下心里是有主子的。”
韩清漾面上发烫,陷入了沉思。
脑海里偶尔蹦出的画面,让他浑身发热,这些?事情到底是他做的梦,还是真的发生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自打他跟周炎宗同?床共枕以来,每夜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周炎宗发现了他是男儿身的秘密,可昨夜发生的事情却是一片空白,让他不得不又担忧了起来。
从前教他伺候男人本事的嬷嬷们曾说过,男人于那种事上一旦开了头,便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他虽然跟周炎宗未走到最后那一步,可那日周炎宗居然对着他的腿,做出那种事情,保不齐昨晚他趁着他睡着之后......
想到这韩清漾又吓的钻进了被窝里,仔细检查了起来。
好在身后没有异样,腿上也无淤青,他再三确认,这才钻出了被窝,除却嗓子?有些?不舒服外,其他倒都正常,他松了口气。
多福将衣裳拿了过来,伺候他起身穿衣。
“主子,您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
韩清漾又问了一遍。
“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多福在韩清漾疑惑的眼神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昨夜您被蛇咬了之后,陛下便将您抱回了养心殿,又找了太医来瞧,然后.......”
韩清漾都快急死了,催促道:“说重点。”
多福脸上烫的厉害。
“奴才在外头伺候,哪里知道里头您跟陛下的事情,只隐约听到主子?您的叫声,还有冰糖葫芦什么的......”
叫声?
韩清漾有了不好的预感。
“叫声?什么样的叫声?”
多福犹豫再三,咬着牙道:“就是那种叫声啊......”
韩清漾的眼里满是迷糊。
“哪种?”
他将擦了脸的巾帕扔进了铜盆里,“跟你说个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呢,你直接学两声让我听听。”
“啊?”
多福的脸红的都快能滴血了。
正说着话,多子?跟引着小乐子?进来了。
即使在养心殿里,但凡是涉及韩清漾近身伺候的活都是多子?和多福二人。
小乐子?请了安。
“陛下临上朝前特意吩咐的,让娘娘醒了后先喝上一盅蜂蜜枇杷露,好润润嗓子?。”
韩清漾暗自思量,他昨夜到底叫到什么程度,能把嗓子?伤成了这样,这会子?还有些?撕裂的痛感。
蜂蜜清甜,枇杷露滋润。
待喝完之后,殿中只剩下主仆三人。
韩清漾又看向了多福,多福直接将多子?推了过去,“主子,您让多子?学,他平日里最会学各种动物的叫声,还有学人说话的声音了。”
韩清漾又看向了多子?。
“你学学我昨儿夜里到底是如何叫的?”
多子?清了清嗓子?。
“主子,真想听?”
韩清漾点头。
多子?往前走了两步,摆好了架势。
“啊......”
“嗯......”
“哦.......”
“停停停.......”韩清漾的脸登时就红了起来,连忙叫停。
多子?刚才起了调,实力还未发挥出来,突然被叫停,只捏着嗓子?道:“主子,您昨晚叫的可比这大声多了。”
韩清漾:“.......”
一脸生无可恋。
待洗漱完之后,小乐子?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娘娘,陛下送了份大礼放在毓秀宫里,请娘娘移步一观。”
一行人又回了毓秀宫。
初晨的天气宜人,凉风习习。
多子?和多福一左一右推开宫门的刹那,刺目的红几乎要灼瞎了韩清漾的眼睛。
整座宫殿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洋,连空气里都带着黏腻浓郁的甜味。
廊下悬着的冰糖葫芦似是小小的红灯笼,随着清风缓缓摇摆着,又像是小巧的风铃一般,有那么一瞬间韩清漾都隐约听到了卖糖葫芦的小商贩的叫喊声。
电光火石之间,韩清漾的脑袋里似乎多了些?记忆。
昨晚的他......
他臊的只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偏周炎宗还送了这些?冰糖葫芦来提醒他昨晚做的荒唐事,他气呼呼的又冲回了养心殿。
周炎宗才将下了早朝,换下龙袍,穿上常服的他觉得自在多了。
许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唇角微微扬起,拿起一旁的奏折正准备批阅,忽的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闯了进来,只见韩清漾气喘吁吁,满脸绯红。
“周...炎宗......”
周炎宗挑眉望着他,“孤一早便让汪寿去办了,这样的礼物清漾可还喜欢?”
韩清漾恨的咬牙切齿,直接冲到他跟前,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了下去,奈何他穿着衣裳,手臂肌肉又结实,这一口咬下去非但没伤着他,反倒是磕着自己的牙了。
“周炎宗,你故意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周炎宗趁势将人抱坐在腿上,一脸无辜。
“孤只是想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