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事情来,喻司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笙儿,舅舅知道你是为我考虑的,可你们若是谁出了事,舅舅全然不知,那种心境,你可能理解?”
见喻司松了口风,宋玉笙也正了神色,把他拉到座位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舅舅放心,笙儿和哥哥若是真出了事,定是会第一时间让知寒知夏递消息的,让舅舅替我们报仇!”
喻司自知说不过这丫头,看到她知晓错处,也不在和她争辩的,接过知夏递来的热茶饮了一口,把刚刚的火气咽了下,才重新开口,“听说,你许给三殿下了?”
宋玉笙没想到喻司的话题转的这么快,被茶水噎的一顿,“舅舅!”
哪有和女儿家这么直白的说亲事的!
“舅舅问问都不行?”
宋玉笙杏眼一挑,又瞪了一眼喻司。
“和舅舅害羞什么,你说来听听,是你自愿的,还是被人害了。”喻司一想起这事来就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头处。
他远在东侧的边境,距京遥远,消息闭塞。前些时日又有战事发生,无暇顾及京都里的大小事。一下收到消息,宋玉笙落水,宋清歌昏迷,吓得他一路飞赶回了京都。心里都盘算好了,若是他们两个真是出了事,这宋坤的脑袋,便是要落地了。
宋玉笙沉默片刻,在想着要如何和喻司说她落水事情前后。
忽然听闻一阵咳嗽声。
“咳——”
是宋清歌!
宋玉笙顾不得喻司,放下手里精巧的茶杯,反应迅速的跑到了屏风后。
宋清歌眼睛未睁开,躺在那里,和方才瞧见的模样相同。若不是宋玉笙真切的听见了那一声咳嗽,怕是要以为是别人发出的动静。
宋玉笙拉开宋清歌的袖口,把着他的脉搏,静默片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赌气似的放开宋清歌的手,又重重的在他的手臂上一掐。
喻司从后赶来,宋清歌躺在床榻上,神情没有半分起伏,他没看明白宋玉笙为何这么做,“笙儿,怎么了?”
宋玉笙见宋清歌还是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她给喻司使了眼色,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要他过来。
喻司不疑有他,迈开步伐,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就立在了宋清歌床榻边上。
宋玉笙对着喻司做口型:打他!
喻司就差把疑问写在脸上:?
宋玉笙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已示她是认真的,又继续:重点!
喻司事坚信侄女说的话就是圣旨一般的存在,大手一挥,一下拍在宋清歌的胸膛处,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啪——”
知夏知寒是被喻司历练着在长大的,十分清楚喻司的力气有多大。于是,两个人再次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的,听起来就很疼……
宋清歌被喻司拍了一掌,感觉天灵盖仿佛都要被打通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大声喊道,“舅舅!”
宋清歌这一嗓子,喻司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宋玉笙要让他打人了,感情宋清歌是早醒了,在装呢!
喻司剑眉一挑,冷声道,“有何指教?”
宋清歌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咽了下去,“不敢指教,哪能指教啊!我是想说,许久未见,舅舅的武功又精进了。”
喻司气他装死,冷哼了一声,也不回话了。
宋玉笙唇角弯起,转头额喻司说道,“舅舅,笙儿看来也要去学点武功了。不然,单靠这医术,都无法让哥哥醒来呢!”
宋清歌是在喻司来后醒的,他的武艺是喻司手把手教的,也在沙场五年,如今全不设防被毒倒了。这让他如何有脸去见于喻司,这才假装还在昏迷中。
谁想到,喉头的咳嗽没压住……
宋清歌一手按住刚刚被喻司打过的地方,另一手拉住宋玉笙的衣袖,小声地求饶,“笙儿,怎能说的此话。哥哥是和你开玩笑呢,莫气莫气。”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大病初愈,宋玉笙怕他身子还有不适的地方,让知夏去外头倒了水进来,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下。
宋清歌一连用下三杯水,这才感觉干涩的喉头舒服了些,舒出一口浊气,眸子亮晶晶的看向宋玉笙。
宋玉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办法给他说情。
喻司岂能看不出宋清歌的把戏,冷冷的笑了一下,“呵,我看着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知道,你还挺有做戏子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