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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三合一)(1 / 2)


夏日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书案上,少女一袭湖绿色长?裙身?姿窈窕,握着狼毫的小手白皙柔嫩,秋水般的眼眸认真看着宣纸,神?情专注。

齐豫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美人如画,如雕如琢,着实赏心悦目。

但当齐豫走近,看清宣纸上的字后,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你写的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林南霜被吓了一跳,朝后撤了两步,看着齐豫,眨了眨眼睛,“按公子的吩咐,在抄写《孟子》”。

齐豫抬了抬眉梢,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片刻,“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林南霜腼腆地笑了笑,眉眼弯弯,“怀薇从前没有学过?写字,写成这样已是不易了”。

齐豫轻笑一声,似在嘲笑她脸皮厚。

林南霜撇了撇嘴,她本来只要能看懂大周朝的字便行了,齐豫为?了折腾她,故意让她抄写十遍,可?不是为?难她吗?

林南霜抬眼,发现齐豫朝她走来,有些慌张地后退了两步,身?体直接贴上了书桌,退无?可?退。

林南霜见齐豫直勾勾地盯着她,抬手似要来抱她,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齐豫该不是是想在这儿……

“公子,不要……”

林南霜话音未落,便见齐豫伸手从她身?后的书桌取了一只狼毫,握在手上。

齐豫眼角含笑,戏谑地看着她,“不要什么?”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玩味。

林南霜身?子颤了颤,伸手撑住桌面,她真是写了一天字写傻了,嘴巴比脑子快。

林南霜抿了抿唇,也怪不得她多想,刚刚齐豫那?姿态,还有看她的眼神?,看着就像是冲她来的。

“过?来”。

齐豫见林南霜还呆呆地立在原地,一伸手将她拉到书案前,从她身?后环绕住她,将那?只狼毫放入她的手中。

林南霜忽地心跳加快,脸庞微微发烫,现在齐豫就站在她身?后,二人身?影相叠,靠得颇近,她可?以闻到齐豫身?上清冽的薄荷香,仿佛新雨后的山林,清新淡雅。

齐豫右手覆上林南霜握笔的手,他之前从未观察过?女子的手,如今一看,似羊脂玉般白皙细腻,就是小了些,还不及他的一半大,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握住。

齐豫贴近林南霜的耳朵,漫不经心道,“不会写字?那?我教?你”。

林南霜肩膀颤了颤,齐豫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痒痒的,蔓延至全身?,让她手指都有些发麻了。

齐豫不待林南霜回答,就握着她的手,开始提笔落字。

待林南霜回过?神?来,便见宣纸上潇洒飞扬的大字,不禁一怔,齐豫的字未免也太漂亮了。

“在看什么?”齐豫捏了捏林南霜的小手,软软的。

林南霜仰头,眉眼弯弯,“公子的字真好看”。

齐豫唇角噙笑,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恭维,对上小姑娘仰慕的目光,他却?实实在在地被取悦到了。

齐豫继续握住林南霜的手落笔,“那?你便好好学”。

窗外的知了不停地鸣叫,日头西斜,原本淡蓝色天空被染成了壮丽的深红色。

林南霜看着宣纸上的字,颇有些气恼,都学了那?么久了,为?何她还是没有长?进。

明明齐豫带着她写时,那?字都很漂亮,可?只要齐豫一松手,她自个儿拿起那?毛笔,就似从未学过?似的,写出来的还是鬼画符。

林南霜鼓了鼓面颊,自暴自弃道,“我不学了”。

齐豫站在她身?后,长?眉微扬,“没耐心”。

“我才不是……”林南霜侧身?争辩,正巧齐豫俯身?,她的唇擦着他的喉结而过?。

林南霜一下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虽然更亲密的事二人都做过?了,但那?毕竟是夜晚。

□□下,二人如此亲密却?是第一回。

齐豫喉结动?了动?,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伸手抚上林南霜的脑顶,声音低沉了两分。

“故意勾我?”

林南霜美眸圆瞪,只觉得自己够冤的,“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想啊”。

齐豫瞧她这傻傻的小模样,嘴角弯了弯,“行,那?继续练字”。

林南霜瞬间变得愁眉苦脸,练毛笔字未免也太难了些,她练了一下午就这么累了,若今后每日都要练字,那?日子未免也太难过?了。

林南霜侧头,见齐豫好整以暇地看着桌上她写的字,姿态从容,对她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

林南霜抿唇,扯了扯齐豫的衣袖,“公子,怀薇手拙,写不了那?么多”。

齐豫面无?表情,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手拙,你是脑子笨”。

林南霜被他一噎,面颊鼓了鼓,气呼呼的,“既然公子都说怀薇笨了,那?怀薇也不必学了,还省些笔墨”。

齐豫轻笑一声,伸手掐了掐她柔腻的脸蛋,“年纪挺小,气性倒挺大”。

林南霜通过?这些天和?齐豫的相处,对他的脾气也知道一二,这会儿软软地摇了摇齐豫的手臂,“公子,每日十遍太多了,怀薇写得手都酸了”。

齐豫拉起林南霜的小手,握在手中,“酸了?那?我给你揉揉”,说罢真的给林南霜揉了起来。

林南霜一怔,有些吃惊,见齐豫眉眼间有些许的温柔,趁机道,“公子,那?我能不能每日少写些?”

齐豫勾唇一笑,淡淡地瞧着林南霜,似在等待些什么。

林南霜看懂了齐豫的眼神?,面色微红,最后踮起脚尖,伸手揽上了齐豫宽阔的肩头,“公子,怀薇蠢笨,一日哪写得了那?么多字……”

齐豫对上林南霜水光潋滟的眸子,勾唇轻笑一声,“写不了那?便不写了,不过?些小事”。

林南霜心中暗喜,齐豫果然是吃软不吃硬,有些事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去了。

林南霜正高兴着,忽然脚下一轻,发现齐豫直接将她抱起,大步朝架子床的方向走去。

林南霜有些慌张,这还没用晚膳呢,齐豫怎么和?她一起写个字也能兽性大发。

齐豫将林南霜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直勾勾地瞧着她。

林南霜颇抗拒地向后挪了挪,“公子,这会儿时辰还早……”

“写字是小事,这总是正事了罢”,齐豫说罢,直接俯身?含住了那?桃花般嫣红的唇瓣,反复品尝。

林南霜可?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如此,她不如好好写字。

屋内传来暧昧的声响,一声声的破碎溢出窗外,门外守着的初露和?飞荷不自觉地红了脸,悄悄挪远了些。

叫了三次水后,齐豫总算消停了,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林南霜如瀑的乌发,仿佛在把玩上好的珠玉。

林南霜见男人神?色间皆是餍足,看着心情颇好,便问?道,“公子,这些天可?是忙于公务?怀薇瞧着公子这几日甚是不得闲”。

齐豫无?甚反应,淡淡道,“想说什么直说”。

林南霜眨了眨眼,知道齐豫这是不悦了,但她平日里见到齐豫的机会不多,若不趁这会儿说,那?她就别想出门了。

“怀薇日日都在宅子里,难得能出去,听说云画庄新到了一批布料,我想出去看看,顺便买些脂粉香料”。

齐豫淡淡地瞧着她,无?甚喜怒。

这时飞荷见二人已经起身?,便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碗汤药,“公子,怀薇姑娘的汤药送来了,再不喝便会凉了”。

林南霜接过?白瓷碗,熟练地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掏出蜜饯,三两个杏干下肚,一碗汤药也喝完了。

齐豫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意识到她喝的是避子汤,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林南霜将碗递给飞荷,捧着脸看向齐豫,期待他准了她出门。

齐豫揉了揉眉心,按下心中的烦躁,“你想出去便出去,我何时不准你出门了”。

林南霜满脸雀跃,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早知齐豫这么大方,她就该早点提这事。

齐豫瞧她这模样,眸色微沉,起身?穿上了衣袍,出门时见林南霜仍坐在床榻上沉思?,一甩门直接走了。

“砰”地一声,林南霜被吓了一跳,从沉思?中回神?,不明白齐豫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但这不打紧,齐豫既然说了不限制她出门,那?她明日就能出去逛逛了,林南霜高兴地开始用晚膳,完全没琢磨齐豫为?何生气。

翌日,林南霜带着初露,飞荷出了齐宅,在城中逛了逛。她知道哪怕齐豫现在待她还不错,那?也是一时兴起,最多将她当作?一个外室,等日后他娶妻了,自是要遣散她的。

故林南霜早早地开始筹划了,每月的例银,齐豫赏的贵重的珠宝,她都好生收着,为?日后一人的生活做准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了解大周朝的风俗人情,不然到时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林南霜在城中逛了几个时辰,摸清楚了城中最大的钱庄名?唤金银记,是江南富商袁鹤开的,遍布全国,连京城都有分号。

林南霜琢磨着将首饰当了后,把银两换成金银记的银票,方便带走。

林南霜还将城中几家生意最好的布庄,首饰铺,水粉铺都逛了一遍,琢磨着将来离开了齐豫,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想想生财之道。

林南霜逛了一上午后,便进了东街的一家饭馆,在二楼的临窗雅座坐下,打算用完午饭再回去。

店里伙计将菜上齐后,林南霜饶有兴致地品尝了起来,计划着日后离开齐豫了,她琢磨些大周朝没有的菜式,也能开家小饭馆。

林南霜正吃着饭,这时二楼的包间里传来争执声。似是两个男人在争执,还有掀桌摔椅子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拎着一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脚踹在那?男子的心口?,骂道,“也不打听打听我金邦是谁,竟敢拿几张假银票来忽悠我,我看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

被打的男子形容狼狈,满身?是灰,跪着爬到金邦的脚下,“金爷,您再宽裕我两天,就两天,两天后我一定?把银子还给您”。

金邦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饭馆二楼的栏杆上,“又两天?我都等你多少天了,不过?五十两银子,你这么唧唧歪歪,是不是觉得爷好糊弄”。

“我看今个儿不断你根手指,你是不会掏钱的”。

“不要,不要,金爷求您饶了小的,我有银子了一定?还您”,被押着的男子苦苦哀求,满脸惶恐。

林南霜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定?睛往那?儿一看,那?被人按在栏杆上的中年男子竟是原主的父亲林桢。

林桢一身?灰袍,满脸是伤,被打得鼻青眼肿,完全没了那?日在齐宅后门朝她要钱时的作?威作?福。

店里的掌柜见事情闹大了,上前劝道,“客官,我们这是饭馆,这么多人看着,您看您要不去外面处理,这饭馆见血到底不合适”。

金邦斜眼看着林桢,“要的就是大家伙看着,给我们评评理。这厮没钱还装阔,学那?些个富商到我们赌坊豪赌,输了还朝我们赊账,我瞧他那?模样也是人五人六的就准了,不成想他输了个精光就跑路了,还妄想逃债”。

“好不容易抓到人了,他竟给我们张假银票,今个儿若不是收拾了他,今后我们赌坊还如何去收债了”。

金邦说着,就令手下拿了短刀上来,林桢看见那?银光闪闪的刀刃,吓得直哆嗦,“金爷,金爷……您饶小的一命,我有个女儿是大户人家的侍妾,她手里有银子,这两天我就去找她要钱,一定?还您”。

金邦晃了晃手里的短刀,“你若有这么个好女儿,钱早还上了,还用等今日”,说着手里的刀就往林桢手指上落。

林桢原本被金邦两个手下按着,这会儿看到刀刃,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直接挣脱了二人,往二楼的楼梯处跑去,可?惜没跑两步,就被金邦的手下按住了。

林桢这一摔,正好摔在了林南霜用午膳的桌前。林桢刚看见林南霜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待看清那?一袭红裙的女子真是林南霜后,林桢面色涨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二丫,二丫快救救你爹”。

林南霜淡淡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伸筷子继续夹菜,完全没有要理会林桢的意思?。

金邦狐疑地看了一眼林南霜,见她身?上的衣料金贵,头上戴的头饰也价值不菲,身?后还站了两个丫鬟,如何看也不像林桢那?落魄秀才的女儿,反倒更像城中大户人家的女眷。

金邦抬脚就往林桢心口?踹,“你可?别胡乱攀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林桢被那?一脚喘得剧痛,勉强起身?爬到林南霜面前,“二丫,上回爹去齐宅外面闹事爹不对,只要你帮我还了这五十两的赌债,我今后绝不去齐宅找你了”。

林南霜终于有了反应,瞥了林桢一眼,“你哪来的银子去赌?”林家不过?有半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上回林田生病还要卖女求药,林桢手头上如何会有余钱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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