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真是好气度,怪不得?在学子?间声誉颇高”。
林南霜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撇撇嘴,陈乐池平时不是最老奸巨猾的吗?怎么被齐豫几句话就哄住了?
还有齐豫,他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想先拿下陈乐池,然后曲线救国?
林南霜想到这儿,趁陈乐池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齐豫一眼,齐豫看见后,唇角微翘,温柔地看着她。
林南霜终于受不了了,见沈家姐妹也行过礼了,便同她们一起离开了。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沈碧春忽然问道:“刚才那位齐世子?是从京城来的?”
林南霜摇头,“我不清楚”。
沈碧春看了林南霜一眼,“怎么会?我瞧着你们两个好似认识”。
林南霜心情烦乱,无心同沈碧春多说,“那是父亲的客人,我怎么会认识”。
沈碧春看着林南霜的背影,又回想起刚才凉亭里,齐豫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眸,看似无意,但目光却总落在林南霜身上。
沈松雪见林南霜走远,小声问道,“姐姐,母亲之前让你去见见陈公子,你可看清楚了?”
沈碧春回想起陈夫人敷衍的态度,眉头皱起,“陈家瞧不上我,我也未必瞧得上他们”。
沈松雪心中狐疑,母亲明明说了沈碧春若嫁给?陈开霁算是高嫁,若沈碧春看不上陈开霁,那是看上谁了?
晚上,林南霜正在看话本子,陈夫人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晚晚,穆家的事解决了,不用委屈你同纪循之假成亲了”。
林南霜放下话本子,“怎么解决的?”看当时穆泽风的样子,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陈夫人笑容满面,“你爹和定?南侯共事过,这?几日定南侯世子?来了汴州办公务,特地先来拜访你爹”。
“听你爹说了穆泽风那混人干的事,当即便给?穆剑修书一封,穆泽风听说了,立刻灰溜溜地回去了”。
陈夫人谈起齐豫,眼中皆是欣赏,“齐世子?不仅出身尊贵,能力更是过人,如今在朝中领了要?职,即便穆剑是大将军,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穆泽风又怎敢放肆”。
林南霜倒不怀疑齐豫的能力,对他来说,赶走穆泽风不算什么,重点是,齐豫明显比穆泽风更棘手,真是前面豺狼刚走,后头猛虎就来了,还是头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
陈夫人仍在滔滔不绝地赞叹齐豫,“你说这齐世子?瞧着光风霁月,清贵高傲,谁知接触下来,竟如此平易近人,还乐于助人”。
林南霜扶额,他别有所图,自然平易近人了。
林南霜不打算告诉父母二?人的往事,陈乐池如今是在汴州任期的最后一年,不出意外明年就能调去京城。
若陈乐池知道了二?人之事,定?会暴躁如雷,没准还会得?罪齐豫,到时候若齐豫示意一二?,陈乐池就一辈子?回不去京城了。
陈乐池和陈夫人待她如此之好,林南霜不愿牵连二?人,只打算私下找齐豫说清楚,让他别再做无用功。
林南霜知道齐豫这些日子还会往陈府来,便在第二?日,特地在园子西边逛了逛。
不想没有碰见齐豫,反倒撞见了纪循之。
林南霜对纪循之有些愧疚,陈乐池虽然对他有恩,但这?也不是她能心安理得?接受纪循之帮助的理由,更何况还是那样重要?的终身大事。
“纪大人,之前的事对不住,我知道之前我和父亲的行径,有些挟恩求报,但若非逼不得?已,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所幸事情已经解决了,否则便误了纪大人的清誉”。
纪循之看着林南霜,微微一笑,“陈小姐误会了,这?本就是我自愿的,您和老师如何也说不上是挟恩求报,反倒是老师这?些年照拂我的恩情,循之没齿难忘”。
林南霜闻言,心情轻松了不少,“纪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如此谦逊内敛,实在难得”。
纪循之轻笑一声,“谦逊内敛倒比不上齐世子?,这?几日老师总在夸他,只差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了”。
林南霜撇嘴,怎么走哪都有人提到齐豫?
纪循之目光落在林南霜白净似玉的面庞上,“陈姑娘以为齐世子?如何?”
林南霜抬眼,她怎么觉得?纪循之这?话是在试探她,“我又不认识他,如何觉得??”
纪循之道:“这?些天听府中丫鬟总在议论齐世子?俊朗无双,又出身尊贵,便以为你们这些姑娘都会喜欢他这?样的”。
林南霜无语凝噎,“哪些丫鬟说的?在客人面前口无遮拦,是该罚了”。
纪循之若有所感地笑了笑,“她们也不过是私下议论,陈姑娘不必在意”。
林南霜原本之前便想去找纪循之道句感谢,如今话说开了,心中轻松了不少,随口问道:“纪大人这是去书房寻父亲?”
“是去找陈兄的,上回他说得了秦焕远的孤本,让我有时间了便来找他借”。
林南霜想起陈开霁一早便出门了,便道:“哥哥出门了,那孤本是放在书意阁吗?那我可以带你去”。
纪循之颔首示意,“那便麻烦陈姑娘了”。
二?人正欲往书意阁去,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你要?带他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