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打在窄小的空间,给黑暗的房间增添一道刺眼的光源。
屋外的雷电轰隆隆、噼啪啪响个不停,终是阻止不了屋内两人的无声对峙。
黑衣人不徐不疾地迈步在笼子前面来回走动,泰然自若的姿态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
“啧啧啧,果然是游家大少,这种时候只有你尚能沉得住气……”
黑色手套在半空中一根一根地摸上生锈的笼子,他?的身影随着脚步声一明一暗,一深一浅,漫不经心极了。
而?被囚禁在笼子里的人影,他?单膝撑地,结实的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那双睁开的瞳孔在微弱的光影中恣意收敛,如?同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极力表演。
黑衣人只当他?是强装出来的镇定,或许本来就是有意想去刺激他?,故而?不停地说些令人难受且不顺心的话。
“假若我百般守护的人在我出事的时候,漠不关心、置之不理,我必定会杀回去要他?跪在我面前请求原谅。”
漆黑的夜色里,空气中渗着湿气,嗤笑声划破当下的宁静,游博修缓缓扬起凌厉的眼眸与他?对视,冷冷的嗓音呼出:“你在教唆我杀人。”
“你敢吗?”黑衣人乐见其成。
游博修又是一阵轻笑,却是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转开话题:“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捋起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我的目的?”他?低低地扯开嘴角,邪恶的笑容在光束中展现,“我就想看到你撕心裂肺般痛苦啊。你还不明白?”
雨水拍打在唯一的小窗户上,水渍连缝隙都渗透不进来,窗户下的钢筋水泥墙连一丝湿润感都瞧不出来。
这里的一切,简直与密不透风差不多。
游博修如剑峰般的眉头轻皱,他?疑惑地问:“除了范家破产,我有?得罪过你?”
听见问话,黑衣人蹲在笼子前抱着肚子狂笑,他?的眼眶泛出生理盐水,食指隔空指着他?:“哈哈哈……你果然……哈哈哈……不记得了。”
雷声愈发的响亮,狂风把唯一的门给吹开了,闪电一乍现,屋外环绕着的树林收入眼底,游博修只是静静地看着,什么表示也没有。
黑衣人不惊慌,但是眼底下的凶狠劲头随着闪电的一明一暗猛地突显。
他?站起来疯狂地拍打着生锈的笼子,咆哮声堪比雷声:“不记得……你以为不记得就能消除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吗?!你做梦!”
黑衣人精准的一脚踹开那张椅子,暴力的行为使得他?难以自控地拆卸着木质的椅子。
一通发泄过?后他舔了舔嘴唇,低垂的视线落在笼子里的黑影,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扯出一抹邪气的冷笑:“游博修,我要让你尝尽当年我受到的痛苦!”
身后抽出棍状电棒,黑衣人朝游博修靠近,脚步声在黑夜里越发的沉重。
“有?烟吗?”相比于黑衣人的愤怒,游博修淡然处之,他?的薄唇轻启,如?老朋友相见先来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