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夕醒来的时候,秦小曼已经走了。
他迷迷糊糊摸向身旁的位置,本以为会摸到一个温软的身体,没想到入手却是凉凉的一片。
倏地睁开眼睛,身旁已无一人,被子里似乎还残留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看来她走了有一会了,他向来睡眠质量很好,轻易不会被吵醒,睡在身旁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他竟也一无所觉。
不过,这个女人走的倒是潇洒!
不过这个女人一向很神秘是真的,之前都是她主动联系自己,自己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总是找不到人。
想起昨天她的主动热情,嘴角忽又浮起一抹微笑。这个女人,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开朗热情,单纯可爱。
想来,还有些神奇!昨天之前,他们还从未谋面。
一年来,他在大洋彼岸聆听着来自中国夜晚的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冷淡处之,到后来的慢慢吸引,和她通话这件事竟也慢慢成了一种习惯。
昨天第一次见她,现实中的她和想象中的她完全重叠,他心底愉悦。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相反,他甚至有些挑剔,倾心于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比他想象中要热情多了,还主动要求来自己家里,他不是什么纯情少男,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两人干柴烈火,一路纠缠不舍来到他家。
只是她和自己拥吻起来异常热情,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表现却又极为生涩,她似乎是第一次。
她很疼的时候,一边用肉嘟嘟的小手抵着自己的胸膛,防止自己的进攻,一边却又咬牙鼓励他没关系,看她闭着眼睛,性感又隐忍的模样,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可爱,恨不能马上就占有,但是顾及她的感受,他也只能尽力控制着自己,以最温柔的姿态慢慢侵蚀着她。
想到这里,他心情更加愉悦,他不要求自己喜欢的女人纯洁如白纸,但是喜欢的女人把最重要的第一次献给自己,那种意外的愉悦感却怎么也无法掩盖。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转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靠在床头,给她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一阵以后,那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满,却也有些意料之中,以前每每打电话,她都很少能接到,他都怀疑她不是一个现代人,出门不会带手机。
放下手机,套上一条睡裤来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卧室里霎时明亮起来。天光映着他瘦削遒劲的身材,宽肩窄腰,在窗边形成一道漂亮的剪影。
外面在下雨,偌大的落地窗上一道道水痕顺势滑下,积聚在窗沿底部,然后形成一个抛物线的姿态,落到楼下,他看不清楼下雨水的积聚情况,只看窗上的雨痕,想必这会雨势很大。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绕过床尾走过去接听。
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柜子上的一本书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大半张都被压在了书本下面,这个小迷糊,怪不得他一开始没有看到,上面是秦小曼的留言:亲爱的,我先走了,爱你哟,啾啾。
林长夕轻笑一声。
电话那端的人迟迟听不到林长夕的回复,问他怎么了。
林长夕回过神来,把纸条塞到抽屉里,回应着电话那边:“哦,没事,我这就过去。”
……
陆星晚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揉了揉闭着的的眼睛,停留片刻后,才打着哈欠半眯着眼下床寻找拖鞋,顺便抬手关了床前的台灯,摇摇晃晃去卫生间洗漱。
咝!
没走几步她就停下来,下身怎么那么疼!走路摩擦的时候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难道是昨天骑车骑太久的缘故?
昨天周末,她心血来潮,骑了个共享单车去城郊新开的宜家逛了一圈,然后又骑车回来,来回骑了有两个多小时!
但是那也应该是腿疼或屁股疼吧!
一大早她顾不得想那么多,苦着一张小脸走去卫生间洗漱。
对着镜子刷牙,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里面的自己,精神萎靡,乌青的黑眼圈挂在两只眼睛的下眼皮上,活像被人揍了两拳,明明每天都睡得很早,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经常睡不醒。
新买的那款遮瑕膏还比较好用,不知道这么重的黑眼圈能不能遮住。
卫生间的窗户上传来轻微的水滴击打玻璃的声音,她转头看去,丝丝的细雨划在窗玻璃上,留下一条条倾斜的雨线,她刷着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雨势,结果刚一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挟裹着细雨冲进屋里,陆星晚打了个激灵,被冷风一吹,这下子精神全来了,她小心探头看向窗外,雨势不是很大,不用打车上班,那还是照旧坐公交吧。
关了窗户,重新回到洗漱台,吐出一口牙膏沫,又灌了一口水,冲洗了一下嘴巴里面的残沫。
洗漱完再次瞥了那个小窗户一眼,凝着眉头,走出卫生间。心里泛起愁,夏天马上就到了,代表着雷阵雨的天气会隔三差五地降临。
江北市的夏天雷阵雨尤其多,她害怕打雷闪电,几乎到了恐惧的地步,这是从小落下的毛病,但是在这里,她避不过,也想过换个城市生活,可是她孤家寡人,实在不敢独自在异乡漂泊,她很恋旧,胆子也不大,宁愿守着这块熟悉的地方,也不敢换个更好的环境。
一番收拾穿戴整齐后,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整体气色还是不好。
她拿起桌上那个不常用的口红在唇上轻轻点了几下,用手涂开后又站在远处看了看,觉得还是红的有些明显,又用纸巾擦了擦,直到她觉得非常自然才拿了伞出门。
到公司附近下了公交之后,雨势忽然又变大了,顺带着风也大了起来。
陆星晚缩了缩脖子,撑着伞闷头向前走着,在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忽然刮来一阵过堂风,忽地把她的雨伞刮向一边,她猝不及防,冰凉的雨水瞬间灌进她的脖子。
风劲很大,她拽着被风刮向身后的伞柄,却因为惯性只能任由雨伞带着她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跌倒在身后的一大片污水里,她紧抿着唇,等待最狼狈的一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