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迈着小短腿在后面使劲追着,笑嘻嘻地冲前面喊:“你要记住哦,你喜欢的是小曼。”
林长夕皱眉,脚下把步子迈的更快了。
“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呀!”
……
陆星晚背着大背包在后面一路追的很辛苦,她只顾低头赶路,以至于林长夕忽然停住,她根本就没注意到,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林长夕被她撞得身子晃了晃,没有理会她,他皱起眉头打量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没有人经过的痕迹,难道还能被这场大雨冲刷了不成?
陆星晚气喘吁吁地绕到他前面:“怎么不走了?”
林长夕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陆星晚找了个露出地表的粗大树藤,蹲下身去,大背包坠的她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林长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给山子他们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举着手机在周围转了转,没有收获。
他们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这会基本上是在深山老林了,没有信号也是正常的事情。
收了手机,林长夕来到树下坐着,回忆着刚才走过的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哪里有岔路口以至于让他们走错了路,刚才这一路他只顾躲着身后的陆星晚,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走过什么地方了。
“我们这是迷路了吗?”陆星晚转头看他。
“嗯。”林长夕打量着周围的地势,轻轻嗯了一声。
陆星晚把背包拿到前面来,在外侧的小兜里一个个翻找着什么,翻了一会后从一个侧边的小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张手绘的线路图,一眼看去,画的明白明白,山是山,水是水,什么山是什么样的特点都画的很清楚。
她把这个递给林长夕:“你看看这个有用吗?”
林长夕从她手里接过路线图,眼前一亮:“呵,你还挺细心。”
陆星晚笑了笑,没有说话,歪着身子靠在了林长夕身上。
林长夕皱眉推了她几下,推开她她又靠过来,推开她又靠过来,干脆也就不管她了。
林长夕盯着地图研究了一会,地图虽然画的漂亮,但是都是画的比较大的景点,像刚才他们躲雨的小山洞就绝对不会在地图上出现了。
林长夕研究了半天的小地图,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刚才的小山洞那里,按着图上的方向,跟着指南针走,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肯定是有岔路的,只不过当时没有注意罢了。
决定好了就回头看向陆星晚,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随风舞动,她的皮肤很好,看得出来没有化妆,但仍然粉粉嫩嫩的,肉嘟嘟的脸颊有点婴儿肥,嘴巴也是小小肉肉的,她这个人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一个肉团子,看着就喜庆。
既然决定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也迷路了,着急也没用,干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长夕抬着脸看向天空,碧蓝如洗,一阵风吹来,把陆星晚的头发吹拂到他的脸上,空气里一股洗发水的馨香,他微微笑着,闭起眼睛。
……
陆星晚又做了那个漫长的梦。
小时候,因为犯错,刘品茹在一个打雷下雨的天气里把她赶出家门,任凭她怎么喊叫,刘品茹就是不为所动,本就有些害怕打雷的她瑟缩在家门口的屋檐下,听着雷声阵阵,除了哭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宣泄心中的害怕。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身披雨衣的男人,他低着头急匆匆赶路,路过家门口的大树下的时候,一道剧烈的闪电划过,瞬间把那颗大树劈成两半,那人躲闪不及,被歪倒的大树直直砸下,瞬间血从他的嘴里涌出,雨水变成血水,殷红一片,他的身体就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铺在雨地里,一动不动。
小小的陆星晚失声尖叫,叫的凄厉而绝望,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一心觉得她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在一个打雷闪电的日子里以同样诡异的姿势倒在雨地里,再也起不来。
身体瑟缩一下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景致,很陌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记得她是在打雷的时候失去的意识,看来老毛病又犯了,她害怕打雷闪电,不仅是因为那是让人恐怖的天气现象,还有是因为遇到打雷天气她会失去意识,之前去医院检查,并没有查出什么,医生只告诉她可能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选择性遗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克服恐惧。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克服不了。
“醒了?”
头顶传来林长夕的声音,竟有些温柔。
陆星晚抬头,发现自己竟枕在林长夕的腿上睡着了。
她赶紧坐起身,离得林长夕远了一些:“林……林总。”
林长夕皱眉,这人变脸跟刚才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