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
陆星晚听话地去搀扶林长夕,他坐起来缓了缓,挪身到一块石头旁边靠坐着,看了看陆星晚挂着泪珠的脸,笑了笑:“今天看不成夕阳了。”
陆星晚使劲摇了摇头:“不看了,不看了。”什么都没有命来的重要,“林总,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摔到骨头?”
林长夕动了动双臂和上身,又动了动双腿和脚腕,确定骨头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红肿出血之类的。
“没什么大碍。”
陆星晚满脸愧疚:“对不起,林总,如果不是我要看夕阳,您也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林长夕隔着衣服揉了揉左边的肩膀,一阵刺疼,估计胳膊这块肿的厉害,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居然没有见血,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多亏了中途有一块岩石挡了一下,不然摔这一下怎么也得是个脑震荡。
他看了看陆星晚皱在一起的脸,不想让她愧疚:“是我自己也想看,和你无关。”
陆星晚注意到他揉胳膊的时候紧皱了一下眉,绕到他的左边:“林总,您是不是摔到胳膊了,很疼吗?”
“好像是。”他拉开衣服拉链,把里面灰色短袖的袖子高高卷了起来,露出健硕的胳膊,从上臂一直到后背,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陆星晚皱眉看着那一大片红肿,露出来的后背的地方有些都发黑了,肿起老高。
她惊叹一声,眉头锁的更紧了。然后赶紧把自己的包从背上拿下来,在里面翻腾了一会,捞出一个袋子,里面是各种应急药物,她掏出一盒云南白药对林长夕说:“林总,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上点药。”
林长夕点点头,他胳膊不方便抬起来,陆星晚就帮他把外套脱掉,外套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在崖壁上磨的破了几个小洞,外套脱掉,又帮他去脱里面套头的T恤,刚掀起衣服来,一片白花花的肉.体就映入眼帘。
陆星晚不敢动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一个男生,虽然在夏天也经常见到光着膀子到处溜达的男人,但是那和现在不一样,当大家都穿着暴露的时候,反而不会有什么,可是当大家都规规矩矩穿着衣服的时候,就会显得那个不穿衣服的人的身体很特别。
林长夕发觉陆星晚没有动弹,回头看去,她正扭着头看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星晚,快点的,磨蹭什么呢?”
“啊!哦。”陆星晚不敢直接看他,扭着头摸索着去帮他脱衣服,期间手指触摸到他结实的身体,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终于把衣服脱下来,该上药了,这回不敢看也必须得直视。
陆星晚抿了抿唇,咬着牙逼着自己去看他光溜溜的后背,红肿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肩胛处,除了左边这一大片,其他地方也有零零散散的红肿淤血,有些地方还有擦伤流血。
陆星晚本以为他很瘦,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他臂膀上的肌肉看起来很结实,背部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他肩部很宽,腰却很窄,名副其实的倒三角身材。
她拿出盒子里面的一个红罐小心避开破口的伤处,挨个把那些淤肿的地方喷涂一遍之后又拿出白罐又喷了一遍,处理他侧边伤口的时候瞟到他健壮的腹肌,居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悄悄抬头发现林长夕并没有在看她,又放下心来。
“林总,先不要穿衣服,等一下吧。现在没有冷水,没法冷敷,回去之后您还得去医院看一下,我怕您伤口面积太大,会感染,我那里有小炉子,可以烧热水,二十四小时后我再帮您热敷。”陆星晚一边说着一边把药包重新塞回了背包里。
这真是林长夕听陆星晚说的最连贯最长的一句话了,他在那里静静地坐着,看着陆星晚收拾东西:“你懂得还真多!”
在他的想象里,陆星晚应该也是那种在家里被宠着的小公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想到像她这么娇小的小女生会对受伤的知识知道那么多,此刻看她对处理伤口说的头头是道,有点惊讶。
“我小时候经常受伤。”陆星晚低着头,林长夕看不清她的表情。
“挨打么?”他调侃。
陆星晚正在从包里抽出帐篷,听到他这句话顿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没有说话,继续摆弄自己的东西。
林长夕眼睛微眯,心底不悦,他抓住她正在抽帐篷的手,迫使她停了手里的动作:“谁打你?”
陆星晚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试着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他抓得很紧,她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便不动了,赌气地沉默着。
林长夕紧了紧抓着她的手臂的力道,对她的沉默不语很不满,又低沉着声音问了一遍:“谁打你?”
“我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