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说着,梁正年抬脚一踹,将老鼠扔进虚空。
隔天的日子一如往常,肆晓时吃过饭后,就坐在客厅茶几上听歌画画,偶尔闲下来,会和手机上的异地朋友打电话聊聊天,听说对方前阵子去了海南还是哪里,每天飞来飞去多精彩的生活,多都市现代化的人生……
肆晓时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毕竟她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再交过朋友,以前的朋友寥寥可数,更令她弥足珍惜。为了和她构成还算流畅自然的聊天模式,肆晓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活得过于枯燥,就会和对方讲述她做过的,稀奇古怪的梦:“我昨天梦到我床上睡了一只鬼,他半夜的时候还出了卧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坐在一旁偷偷对着肆晓时直播的梁正年如遭雷劈。
作为一只鬼,梁正年一直以为自己很小心,而在鬼魂不想让人类察觉的情况下,分明是可以不让对方感知到的,他很好奇肆晓时是怎么做到的……
异地朋友也是个好奇宝宝,忍不住追问:“鬼?男的还是女的?”
肆晓时努努嘴:“应该是女的吧,我觉得我还没那么饥渴……”
梁正年吐了口气,转眼见有人给自己打赏了三十元银钱。
肆晓时这时继续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是被中介影响的,你知道吗?我搬到这里之前,中介和我说,这里几年前死过一个老奶奶,很多人都因为这个不想在这里住,我才捡了便宜。”
异地朋友跟着说:“现在的人也太迷信了,我觉得也无所谓了……”
而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话题,很快将那个和梁正年有关的梦境岔开,东扯西扯地说了一个多小时后挂掉电话。肆晓时继续画画,当天将公司要求的漫画需求搞好,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梁正年始终拿着直播系统跟在对方身后,老鼠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和梁正年好奇发问:“梁正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她都不出门的啊!”
梁正年点头,看到有人给自己打赏了二十块银钱,笑着应声:“蛮好的啊!这样大家就可以看到我更多的直播了,你看!感谢常小姐82的二十块银钱!”
肆晓时这时将前天在网上买的速食面拿出来,给自己煮了一碗后,直接站在水槽旁一边看手机视频一边吃。
时间很快滑了过去,连续两天下来,看梁正年直播的人也丧失了兴致,忍不住给梁正年留言:“这是我见过最无聊的活人!”
——“这样的人大多数比较自闭,也许离死不远了……”
——“一个人住,也没有朋友来看她,好可怜啊!”
梁正年看着越来越少的打赏银钱满面愁容,转眼看向和往常一样坐在茶几上闷头画画的肆晓时,也怀疑起来:“如果她真的有一天死在这里了,那我就再也不能睡我的床了。”
老鼠趁机抬腔:“所以找个时间,还是要把她赶出去的,你看,现在她也不能帮你赚钱了。”
梁正年幽幽叹气,倾身观测肆晓时的表情,那画画时专注宁静的神色…他想,这样的人也许安静,但不会自杀的,她看起来还算满足。
很快到了晚上,肆晓时熬夜看剧时,才发现家里没有零食了,从冰箱里扣出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的酸奶凑合喝了几口,又熬到快十二点,才跑去睡觉。
梁正年趁对方睡着后又在客厅开起直播系统,先给肆晓时没喝完的酸奶一个镜头:“我记得上次我喝过房东的酸奶,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喝,所以我就不尝试了,我们看看她今天画的东西吧……”说着,梁正年打开肆晓时的画册,给镜头展示肆晓时的作品。
肆晓时睡了没有几分钟就从床上起来,因过期酸奶的厉害,捂着肚子匆匆跑去厕所。
梁正年见状,还忍不住和镜头前的鬼魂们打趣:“果然这个酸奶不是什么好东西!”
肆晓时肚子一阵翻江倒海,上过厕所后,整个人还难受地要命,习惯性洗了手去关灯,忘记新家构造,沾水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旁插座孔,一个小小的触电反应后,肆晓时猛地叫出声:“啊!”
梁正年注意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过一会儿,只见肆晓时魂不守舍地走出卫生间,路过客厅时,因电击反应,竟看到了举着直播系统的梁正年。
一旁茶几上,还坐着一只大老鼠!
气氛僵滞片刻,肆晓时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能看见对方。
直射心底的恐慌加上刚刚泻肚的脆弱一起袭来,导致肆晓时一个激灵,“扑通”晕倒在地。
直播系统内,忽然有鬼魂给梁正年刷了两百元打赏银钱!
顺便留言:太搞笑了!吓到了!哈哈哈哈!
梁正年也惊了,片刻,面向肆晓时微微一笑。
计上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