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晓时从地上爬起时腿还有些软,握起拳头敲了敲膝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回眸与梁正年望了一眼后,肆晓时开口:“谁啊?”
对方不应声,继续有规律地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中还掺杂起音乐,滴滴答…滴滴答…大半夜听着,格外渗人。
肆晓时不敢开门,听到这音乐,连声也不敢吱了,掉头跑回梁正年身边,死死攥着对方胳膊:“怎么办……”
梁正年也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料想真是那个侵犯者找了过来,既能伤害到自己,便绝非常人:“你是谁?”
门外这时没了声响,隔了好一会儿,门竟被轻而易举地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门外走入,被光亮笼罩后,抬手将遮住整张脸的兜帽拽下。
一张堪称绝世的俊美脸孔,让肆晓时心头的小鹿不由一撞。
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变态?
好歹对方开口,并不是刚刚那个侵犯者的声音:“梁正年!”
梁正年吐出口气,给肆晓时一个放心的目光:“不用怕,不是坏人。”
“坏人?”对方的声音也很衬那张妖孽面孔,苏软又惹人发馋:“我是人吗?我是神!梁正年,几十年不见,你就不记得老子了?什么态度啊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投胎转世了?”
梁正年仍苦着一张脸,垂眸望向他手里的银柄刺刀:“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刚差点被你害死啊!”
肆晓时听到这里,不由得瞥见对方手中刺刀,吓得又往梁正年身后躲。
太爷爷这时蹦到台灯上,试图和大家保持相差不多的高度:“苏以,这么久不见,你看起来又落魄了!”
苏以瞄了眼太爷爷,态度忽冷:“你找死么?”
太爷爷能转世却不转世,逗留在这世上,就是个不合规矩的孤魂野鬼,见到死神苏以,自然胆颤。于是一脸谄媚地摇摇尾巴,立刻自行顿灭。
苏以转回目光,傲气生生地勾了眼肆晓时后,察觉到她是个百分百的人:“小姑娘,你找错靠山了吧?神和鬼,你分不清好坏么?”
肆晓时又望了眼梁正年。
梁正年难免要和苏以道:“你别吓唬她了,她胆子小。”
“哦?梁正年你态度很奇怪哦?居然在人的面前现原形,还这个骚样子……”
“……”梁正年下意识避开苏以目光。
苏以尖锐的狐狸眼抖出万般波澜,笑得格外嚣张:“呦呦呦!一百多岁的人了,还知道害羞?”
梁正年清了清嗓子,意图将苏以赶走:“你来干什么?最近不忙么?”
苏以将手中刺刀举起,刀锋在梁正年眼中一闪而过:“有个畜生偷了我的东西,真是胆子大啊,居然偷到神头上了,怎么样啊,刚刚是不是被这东西刺了个好歹?”
梁正年了然:“原来是你的神器,差点害死我。”
苏以笑了笑,上前很不礼貌地拍了下梁正年脸蛋:“对不起啦!你也知道我行走四方,哪里都待的么!又不像你这么好命,有空房就能睡,我前阵子去了趟贫民窑,真没想到,大家都是穷人,还有那穷凶极恶的来偷我。”
肆晓时揪着梁正年衣服一角,指尖已微微渗出冷汗:“他是…神?”
梁正年转眼,和肆晓时介绍:“他叫苏以,是负责这附近灵魂的死神。”
“死……”肆晓时吸了口气,话没开口,又慌张地往梁正年身后躲。
苏以对肆晓时的态度嗤之以鼻,转瞬,手里的刺刀幻化成蝴/蝶/刀,在手指间来回跳跃起来,一下下,晃出银白色寒光:“梁正年,又死过一次,感觉怎么样啊?”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神,被小偷偷了,你丢不丢神啊?”梁正年说着,瞧向门口,只望了一眼,门便主动敞开了一条缝:“走开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哇!你搞什么?”苏以不敢相信地望着梁正年,眼眸微微一颤,几许怨怼:“赶我走?梁正年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梁正年将肆晓时护在身后,与苏以有一说一:“不然呢?这里之前没人住,你想住一晚就算了,现在有人在这里,你还要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