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晓时转过目光,虽然她是个独居动物,却仍觉得苏以那番话过于偏激。但碍于他是个神,肆晓时还是选择顺着对方:“我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和有些人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们说着说着就要碰下杯,即使我喝的是果汁!”
苏以一下合上书,鼻子又用力吸了吸,很快又凑到肆晓时身边。
肆晓时吓得躲开,深怕再搞出昨晚的情况,一下扑到沙发上背对苏以。
苏以这家伙却像训犬一样,在她脖颈处贪婪地蹭来蹭去:“我靠!我昨晚怎么没发现,你居然……”
苏以欲言又止,见肆晓时将目光瞥向自己,才又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肆晓时从小身体就不好,大大小小的病没怎么断过。来到上海后,深怕生大病又没钱治病,只要头有一点点痛,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喝板蓝根。
“你指哪次?”
苏以用手顺了顺对方头发,撸猫似地:“差点死掉的那次。”
“每次生病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苏以发笑:“幸好你什么都不记得,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呢…害死父母的车祸,都没有让你出事,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你怎么……”肆晓时瞳孔微张,片刻惊怔过后,将苏以狠狠推开。
这一次苏以没使神的伎俩,被肆晓时轻易推开。转即,他却顺势倒在沙发上,将胸前纽扣一颗颗解开:“我现在后悔了,昨晚我们应该发生点什么的,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我的小恶魔。”
肆晓时被他恶心地不行,客厅待不下去,只能抱着画册回卧室。
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捕魂袋,又伸手够了够。
苏以这时跟上来,衣衫半敞,极致地诱惑:“怎么了宝贝?爱我你怕了吗?”
肆晓时实在不明白,好好一个死神为何骚话这么多,将画册放下后,指了指天花板:“你什么时候放了他?”
“说了等我走的时候啊。”
“不能早一点吗?”
“当然不能!他活了个该,一个卑微的鬼魂竟敢冲撞我,要是我再任性一点,就把他灭掉了,反正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孤魂野鬼。”
肆晓时将注意力落在那个“再”上面,再任性一点?那么……
“昨晚那个偷你东西的家伙,他去哪里了?”
苏以揩了揩下巴,没直接回答:“看你笨笨的样子,有时候脑子也转得挺快,可惜都是小聪明,不成大器。”
肆晓时发觉他不想告诉自己,也不再问。偷了神的东西,猜想那家伙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要他不再出现,肆晓时觉得,就完全不必在意。
这样想来,她才发现,从昨晚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于是走到门口,将苏以推出卧室后,紧紧锁上房门:“不好意思了死神大人,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接受不了和太聒噪的生物待在一起太长时间。”
苏以本想破门而入继续折腾她,却在碰到门把手时,稍稍愣了一下。
而后,他选择放过肆晓时。
肆晓时兀自待在卧室,吃了一袋薯片充饥后,踩着凳子从天花板上捉到捕魂袋。
黑色丝绸制成的捕魂袋,这时像个充了气的皮球,她将袋口悄悄撑开,不怕死地往里面瞧了瞧。
没看见梁正年,她忍不住又晃了晃袋身,侧耳旁听,还是捕捉不到半点声息,心里开始紧张:“梁正年?梁正年?”
终究没有一点声响。
松开手后,捕魂袋慢慢飞到天花板上。而后,她窝在床头翻了会儿画册,脑袋一垂,又躺下睡起来。
一觉醒来,苏以正坐在床边,半身倾倒在一旁,用那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勾着自己头发。
肆晓时下意识躲开,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忙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苏以面色忧愁:“是啊,要去工作了,我的宝贝。”
“别叫我宝贝。”肆晓时恶心地要死,转眼又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捕魂袋:“那把他放了啊。”
时间确实快要到了,见肆晓时很希望自己离开的样子,苏以也不再做戏。起身扑了下衬衫褶皱后,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
捕魂袋回到手中,在手指间漏气似地发瘪。
收起捕魂袋后,苏以又打了个响指,整个人就不见了。
肆晓时从床上下去,走到客厅后,才找到被放出来的梁正年。
对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本就苍白的鬼脸这时更白了,看来那个捕魂袋里面,也不是那么好受:“你还好吧?”
梁正年开口,先是吐出一口烟气,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状态。恍如惊梦的瞬间,他一把将肆晓时抓到眼前:“那个禽兽死神昨晚对你做了什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