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
肆晓时扁了扁嘴,与他反问:“你说呢?”
梁正年当然不会忘记她和自己的表白,但彼此之间,到现在也没定下个说法。一方面,他想要大义凛然,为了她好将她推开。另一方面,出于真挚的喜欢,梁正年又矛盾地想要将肆晓时留在身边。
半晌,梁正年只做出一副咽口水的模样,然而他没有口水,就只是在喉咙里灌了一口气下去:“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喽。”
“是啊,顺其自然最好。”
听到这样的话,肆晓时暗暗叹息,转而挑起外卖面条,往嘴里狠狠塞了口。
看肆晓时吃,梁正年也有些饿了,从一旁拿起她画废的稿纸,团成团往嘴里送……
彼此沉默良久,梁正年又开口,试图和对方开启新的话题:“最近先不要直播了。”
“为什么?”
“我等等看评论,林惹那小子不见了,我怕他真的出卖我们。”
“应该不会吧……”虽然林惹淘气顽皮,还害得自己受伤,但肆晓时却从内心深处觉得,林惹那个小孩,从来就不是为了出卖自己和梁正年,他只是贪婪地想要好东西罢了。
梁正年却半点不信林惹,摇头时,目光落向对方膝盖上的创可贴,关心问及:“你的膝盖还疼吗?”
“没事,小伤口而已。”肆晓时说着,还故意扯起嘴角,傻乎乎笑着:“其实我好久没有受伤了,刚开始很生气,现在不疼了,就觉得…还好啦!”
梁正年耐不住她的傻气,上手捏下她的脸蛋,宠溺多过温柔:“还替他说话?傻丫头。”
暗暗观察许久的林惹这时从一旁飘出来,在肆晓时和梁正年面前如同无头鬼般平移了几个来回,最后定格在肆晓时面前:“晓时姐姐不怪我了?”
肆晓时哼哼一声:“只是说我没事了,谁说原谅你了?贪得无厌的家伙。”
“那么…原谅我吧?”
“原谅你做什么?又要让我帮你做事?你休想!”
林惹撅着下嘴唇,圆眼珠顶着眼眶,又开始打起鬼主意。
梁正年这时平移到肆晓时面前,将对方牢牢护在身后:“我说林惹,你现在还不去投胎,真想做游魂野鬼么?”
“我不想啊!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你还有什么事?”
林惹闷头咬着指甲:“那个…晓时姐姐,我想附身。”
梁正年直接帮肆晓时回答:“不行!说了附身绝对不可以!我看你这个小鬼主意不正,就是想要找交替。”
“我不会的!但是我真的需要附身……”
“不行!”梁正年决绝果断的样子,让身后肆晓时觉得格外迷人。
林惹却气急败坏,跺了下脚的功夫,晃悠悠着往远处飘:“哼!不行就不行么!不行我就不走了!坏人,坏鬼!”
肆晓时与梁正年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吐槽着林惹,也不知谁才是那个坏鬼!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夜。
肆晓时第二天下楼去倒垃圾,路过便利店时口渴地很,进去买了根冰棍消遣。
即将入暑的时节,日头已毒得厉害。肆晓时一边舔着冰棍,一边站在便利店门口的空调旁吹冷气。碰巧又看到打过招呼的那位老爷爷,正拄着拐杖和另一个老爷爷聊天:“老罗啊,听说对楼家有个小孩死了。”
“哎呦!真的假的?多大的孩子?”
“当然真的了,你不知道伐,听说那孩子才八岁,还上小学呢,可怜见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
“真是可怜啊,不过你说的,是我女儿前几天说的那家么?听说他们家经常打架,那男人喝了酒乱打人,打女人呢,那小孩备不住……”
“没错了,应该是一家的,哎呦!你说说,这小孩才多大啊,真是想想都心疼。”
“现在这些搬进来的人啊,没一个消停的,真是太烦,太烦了……”
“可不是么,对了,你知道伐?我楼下还搬过来一个小姑娘,是个演员,天天在屋子里面吱哇乱叫的演戏,像见了鬼一样。”
舔着冰棍的肆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