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晓时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落到书上。她又不说话,恢复了当初和自己刚认识时的胆怯与沉静。
这变化让梁正年说不出来的迷惑:“你生我气了么?”
“生什么气?”
“我也不知道。”
肆晓时再次抬眼,和梁正年淡笑:“那就是没有。”
她这样说,他也不好追问。
但梁正年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隔一天,Yvan又给肆晓时发来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艺术馆限时举办的拿破仑个展。
肆晓时正想找个理由婉拒,就见梁正年飘过来。
她怔了怔,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临出门时,梁正年才与她问:“去哪里啊?”
肆晓时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Yvan说有一个展,我打算和他去看看,听说很不错。”
实际上,当听说是“拿破仑展”时,肆晓时就有了退缩的打算。
听说是Yvan,梁正年忙追问:“在哪里啊?”
“九号线那边……”肆晓时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又笑笑:“不过你应该不清楚。”
“那今天几点回来?”也许梁正年自己没发现,但此刻的他,像极了恐怕独守空闺的家庭妇女。
“展会应该不会很久,最晚六点也会回来的。”
梁正年不开心地应了一声,随即透明隐去。
当天的展会果然很没意思,肆晓时按时回来,结果到了家,刚将水果放下,又想起件事:“哎呀!”
太爷爷当时正抱着一袋肆晓时之前打开的玉米片,肥宅晚期般瘫在床上看《雷神》,开口时目光不曾转移:“怎么了?”
肆晓时挠了挠头,指着太爷爷手里的玉米片:“上次林惹在超市买的东西是Yvan付钱,今天应该我请他吃饭的,结果我给忘了,太不好意思了。”
太爷爷摆摆手:“没关系,你下次再请回来就好了么。”
想也只好这样,点头间,梁正年却从一旁凑过来:“还要见面啊?”
肆晓时“嗯”了一声,将草莓放入水槽洗干净后,用玻璃碗盛好放到桌上。
坐在沙发上和太爷爷看了一会儿电影后,肆晓时掏出手绘板画画。太爷爷抱起一颗草莓,路过时看到对方画板上的图案:“这是什么啊?”
画面上是一只正在草丛中打滚的花点小猫,色调很小清新,有种《夏目友人帐》的纯粹感:“嗯,公众号这周需求做完了,我就自己画着玩玩。”
太爷爷又问:“那个伊娃姐姐的公司?”
肆晓时知道太爷爷嘴里的“伊娃”就是“Yvan”,想纠正,奈何对方又说:“其实我觉得他们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应该提前支付工资,如果没有的话,指不定骗你呢!”
“还没叫我做什么呢,应该不会骗我啦,毕竟还在一个公司里面呢。”
太爷爷呵呵坏笑:“是啊,那个伊娃看上去还对你有意思,应该不会骗你,除非就是想色/诱你。”
肆晓时摇摇头,转眼见梁正年猫在一旁,正偷偷听着自己和太爷爷说话。
见肆晓时发现,梁正年又马上缩回身子。
肆晓时疑惑地起身,走到他身边:“你干嘛?”
“没有。”显然梁正年还别扭着,一听到Yvan的事,就更别扭了。
肆晓时懒得追问,实在也是个比梁正年还要别扭的人,心里想得事情太多太多,放下和梁正年的事,倒还舒服些。
隔天下午,肆晓时窝在床上专心看书,结果不知怎么,倒头就睡了过去。
被林惹的话影响,她再次梦见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