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负责回收人间鬼魂的引渡者,要想知道人在死后的切实去向,也只有问死神最清楚了。
但一想到苏以那家伙,肆晓时就头痛……
分明是个神,却总是在做流氓的勾当,肆晓时当即有了退缩的打算,当晚坐在沙发上和太爷爷看电影的时候,偶然又与梁正年问起:“除了苏以,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太爷爷早听到他们两个之前的话,自然插嘴:“当然没有了!这片区的死神,只有一个苏以。”
肆晓时叹了口气:“那么…我们找他,他就会来么?”
太爷爷怀里抱着一颗草莓,时而低头磕一口:“不能啊,只能等他顺便,比如这附近有什么人死了,他过来的时候,我们顺便召唤他过来,但是……”
太爷爷欲言又止,老鼠眼瞟向梁正年。
肆晓时的目光跟着过去,就听梁正年说:“但是他来的话,估计又和上次情况一样了。”
“上次…是说…那次么……”肆晓时表情迷离,想到自己被苏以压在床上的场景,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梁正年却当她在关心自己,说:“嗯,不过我想让着他一点,听他的话,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
肆晓时愣了一下:“要听他的话?”上次尽量阻止,才没让那家伙对自己更近一步,要是不阻止的话,岂不是……
梁正年不知苏以那些过分的事,还继续和肆晓时劝说:“其实那个家伙,说到底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对他柔和一点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肆晓时压力更大了,捂着脑袋摇摇头,试图将苏以那家伙甩出脑子:“那么…他大概要多久才能来啊?”
梁正年说:“不确定啊。”
“林惹不是刚刚投胎么?应该没走多远吧?”
太爷爷这时开口,眼睛仍盯着屏幕,抽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大楼:“你不知道啊,林惹还在那里等着呢,确定要去投胎的鬼魂,就无法再离开那里了,只等到死神来接,不过苏以还没来呢,等他来了,我们再召唤他,时间就刚刚好。”
肆晓时小声问:“那么…大概要多久啊?”
“不确定,苏以那家伙,搞不清楚的,谁也不知道这片区死的人多不多啊!”
猜想苏以早晚要来接林惹,那么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肆晓时觉得,她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苏以来这之后的事:“那个…苏以那家伙,应该不会轻易帮我的吧?”
梁正年应声:“也许吧,我们身上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帮不帮忙,还是看他吧。”
听他这样说,肆晓时就知道,这事儿希望不大了。
于是在期盼中,肆晓时渐渐淡了念想。很快,Yvan姐姐的杂志开始进入正式筹备阶段,按照群里发布的需求表,肆晓时一周内多了两幅插画稿件,内容不算多,但需要很强的原创性,给公众号画惯了漫画小人和轻描淡写简笔画的肆晓时感受到了明显的工作难度。
Yvan似乎很清楚肆晓时的难处,隔天就打来电话约她:“在家里找灵感应该很难吧,要不要一起出来采风?市中心这边最近有个精神病院的展会,要不要一起来看?”
先是拿破仑的展会,又是精神病院的展会…肆晓时完全get不到的点,斜眼瞧一眼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梁正年,与Yvan婉拒:“不用了,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不太想要出门。”
“生病了吗?”
“还没……”肆晓时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她想待在家里,是准备时时刻刻等着苏以死神大驾光临的,情急之下,竟来了一句格外傻气的话:“不过快了。”
Yvan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片刻开门见山,与对方问:“晓时,是不是和我出来,也会觉得不自在?”
“嗯…还好。”
“好么,那你好好休息吧。”Yvan说完后挂掉电话,似乎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肆晓时也没办法。回过头时,听梁正年故作无意地问:“谁啊?”
“Yvan。”
“哦。”想问又不敢问,踌躇片刻,再度开口:“你要生病了?”
“没有啊。”肆晓时说着,摸了摸温度正常的额头:“好久没生过病了,我来上海之后怕生大病,每次觉得不舒服,都马上吃药的。”
却没想到,这次说了之后,肆晓时还真的生病了。
还是一场大病。
刚开始是牙槽内觉得酸痛,一夜过后,就开始头痛加喉咙痛了,翌日从床上爬起来,嗓子痛的压根咽不下任何东西,身体像被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