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晓时脸一红,紧忙低下头:“没什么。”
梁正年沉下声色,靠在她耳边,贪声细语:“没什么是什么?”
肆晓时在这语调里听出了勾引,忙又往一旁望去。
眼前的店面看来平平无奇,门口木格栅上,规矩挂着各种写上了漂亮楷书的花朵名,百合,芍药,玫瑰,风信子,小苍兰……
紧闭的大门内,则时不时飘出一阵醉人香气。
肆晓时驻足,转即听梁正年问她:“要进去看看吗?”
“这不是男孩子才能进的地方么?”
梁正年拽住她的手,直接带她往店门前走:“你哪看出这是男孩子才能进的地方?”
肆晓时指着木格栅上的花名:“这上头都是姑娘的名字。”
梁正年按住太阳穴压惊:“那确实是花的名字。”
说着,梁正年已走到门前,门从里面被自动打开,一阵樱桃的甜腻香气从里面幽幽散开。
肆晓时用力嗅了下,又后怕地捂住鼻子:“这是什么?”
梁正年带她进去,才发现店内别有洞天,入目所见,是一片被浪漫烛火笼罩的空间,四处墙壁到应有空地处,立着一面面木制书架,上头整齐罗列着各种各样的漂亮玻璃瓶。
那些玻璃瓶内散发着应有尽有的曼妙香气,肆晓时可以确定,这是一家香水店。
“这是一家香水店?”虽然确定了,肆晓时还是要问一下才安心。
梁正年点头,带肆晓时到了中央柜台处坐下,面前玻璃橱窗下,展露着一个个漂亮的景泰蓝首饰盒:“我听说这家店经常有你这个年纪的女鬼光顾,正好带你来看看,这些香水和胭脂,都是人间不存在的,但你也可以买回去用。”
肆晓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漂亮首饰盒,少女心刚泛滥到一半,忽然抬眼:“你认识我这个年纪的女鬼么?”
“前阵子有几个在我直播间留言的粉丝。”
“认识很多么?”
梁正年听出她的担忧,笑着摸了摸她的刘海儿:“见都没见过,不要乱想。”
肆晓时也不想较真,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眼前首饰盒上,与梁正年指着其中一个嵌有黑白色古典花纹的首饰盒说:“这个好看。”
“那就买下来。”
肆晓时不太记得梁正年在鬼界的人设,傻傻与他问:“你有钱么?”
“你才没钱。”
梁正年傲娇一把,敲敲桌面唤来正躺在摇椅上看书的女店主。
这女店主穿着一身破旧白裙,黑长直的女鬼头发高高盘在头顶,偶有几缕长发散在耳际,衬着一张雪白姣好却过分枯瘦的脸孔,别有一番风情:“这个么?”
女店主的声音天生有点嗲,刚开口时,还以为她是要哭:“三百万元。”
肆晓时倒吸一口气,立马拽住梁正年掏钱包的手:“不不…不用了。”
梁正年又摸摸她的头,豪爽地将钱包撂在桌上:“怕什么?和你说过了,小爷有的是钱,不记得了?”
肆晓时渐渐有了印象,可听到这价位,还是为梁正年肉疼。
很快交易完毕,梁正年已将那个小小的首饰盒买了下来,递给肆晓时后,讨好地问:“喜欢的么?”
肆晓时点了下头,忐忑地捧着那个天价首饰盒,像是捧着自己刚刚孵出来的蛋。
女店主在一旁看得来趣,便与他们两个问:“是殉情过来的吧?这么恩爱?”
肆晓时听到这话,不争气地双腮泛红。
女店主愣住了:“你会脸红?”
鬼魂不会脸红,会脸红的就一定是人。梁正年瞧出女店主态度有异,忙将肆晓时拉入怀中,手心暗暗往她的斗篷上补续灵气:“我们可不是殉情,是死后才认识的,这丫头也不是脸红,她是被人一巴掌扇死的,这脸上红晕才会久久不散。”
女店长露出钦羡之情:“真好啊!一巴掌扇死就过来了,脸还红红的,总像是活着。我要也是这个死法,可就太好了!”女店主说着,将脑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总比我这吊死鬼好,到现在脖子和脑袋还挂不住。”
“……”及时捂住脸蛋的肆晓时暗自疑惑,被人一巴掌扇死?这个死法,难道不离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