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后三步,碗放旁边,我自己过去拿。”
霍睢果然把碗放在了矮几上。唐棠听见声音刚松了口气,转头就见霍睢手上还拿着那把盛药的勺子,若无其事地吹了药,又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她嘴边。
闪都来不及闪,唇上便传来了一丝温热。唐棠一个激灵,赶忙将霍睢的手推开,连带着药洒了一地。
“太脏了,我不喝你碰过的东西。”
脏?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唐棠。”
霍睢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但还是极有耐心地端起了原本唐棠让他放在矮桌上的碗。他拿勺子搅匀了碗里黑褐色的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唐棠。
那眼神太过熟悉,正如昨夜他意图不轨时那般满带占有性的意味。唐棠登时慌了,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失言,刚要说话,又听霍睢开口,
“你也是我碰过的,怎么能说脏?”
边说着,边又舀起了一勺药,这次却连吹也没吹,尽数喝进自己嘴里,再一伸手,将唐棠揽了过来。
唐棠懵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霍睢已经同她唇齿相碰,她能感受到霍睢的鼻息,也能嗅到他唇边的苦味。她愣后便想奋力挣脱,可试了几次都还是被霍睢牢牢圈住,唇上的触感更是越发强烈了。
唐棠无计可施,只能紧紧闭着眼睛,身子也僵直着,想等霍睢自己尽兴了,自然会将她放开。只是冷不丁感觉唇上一痒,霍睢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唇边,唐棠一惊,却控制不住轻哼了一声。
二人的心都跳得极快,而唐棠的脸早已红透了。
可她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霍睢与她鼻尖相碰,道:“刚才不小心给咽了,再来一次吧。”
唐棠气得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霍睢推开。
“太卑鄙了!你倒不如直接杀了我干脆。”
这次霍睢没有再抱她,大方松开了唐棠。
“喂药而已,别想得太极端。”
唐棠:“喂药?药呢?”
霍睢却笑了,重新端起了碗,问:“再来一次吗?”
唐棠终于被霍睢勾起了心中的怒气,这次不再给他机会,从他手上一把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又将碗往矮几上重重一搁,那眼神分明就写着:别做梦了!
霍睢笑得更开心了,“这药一共七副,今日才是第一副,我们有的是机会。”
唐棠闻言脸一垮,顺手将枕头朝着霍睢丢了出去,然后脖子一横,喊道:
“来吧,动手,杀了我!”
听这语气分明又是要哭,
“我好歹也是名门出身,现在身上还担着郡主的名头,如何就被你一个吃皇粮的折辱至此!”
霍睢有些无奈,正要去哄,又听她说,“这要正经来说,你不过是个郡马,是要服侍郡主的,怎么到你府上全反了?我成了霍夫人,连那个御医都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个官眷!”
唐棠从未说过这等话,一是她不愿接受嫁给霍睢的事实,二是她这个郡主身份来得不正,平日里对旁人摆皇族架子终究是底气不足。可近日来她实在是被霍睢欺负得狠了,心里委屈,新仇旧怨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那你要如何?”霍睢一边哭笑不得,心中却松了口气。他不怕唐棠闹,怕的是她把怨愤都憋在心里,整日折磨自己。
“服侍郡主。”
霍睢干脆点头,“可以。”
“让府上的人不许叫我夫人,都叫郡主。”
霍睢:“没问题。”
“你这个月睡书房,不准再碰我。”
霍睢:“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