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玉缓缓睁开了眼,阳光还让她有些不适应,头也觉得昏昏沉沉的。
“公主,您醒了?”看到沈延玉醒了,坐在桌子旁的小满急忙走到了她的床边,
沈延玉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觉得有些头疼,而且好像忘了些什么事。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好像是她在流萤宫的卧房。
“我,这是怎么了?”她刚刚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您前日落入了湖中,又喝醉了,昏睡了整整两天呢。”
听到小满这样说,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握住了小满的手:“朵朵呢?就是和我一起落水的那个红衣女子,她怎么样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那天是靖北王带您回来的,王爷当时浑身都湿透了,脸色也难看得很。”小满一想到那天沈琏几欲杀人的神情,就有点后怕。
沈延玉听到是沈琏救的她,倒是稍稍安心了些。沈琏做事她是放心的,金朵朵肯定也被他救了,不过她还是得问清楚才行。
“靖北王现在在哪里?”
“王爷一直在外面等您醒过来,这两日都在。”小满话音刚落,沈延玉就将被子掀开了,作势要下床。
“公主,您刚刚醒过来,还是应该多休息一下。”小满想阻止她,可她已经穿好鞋子了。
“没事,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大夫。”沈延玉将外袍穿好,又搭了一件披风,理了理头发就出门了。
刚刚出了流萤宫,她就看到沈琏站在门外。
“阿玉。”沈琏看到她的一瞬间,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缓步向她走过来。
沈延玉笑了笑,脸色还有些苍白:“你在这儿等着做什么,我就是落水了,没什么大碍的。”
“你没事就好。”沈琏的眼睛还透着红血丝,嘴角却是淡淡的笑意。
沈延玉看着他,不知何时,沈琏已经长得这样高了,需要她抬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始终带着笑意,也始终只倒映着她一人。
“你可知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神,沈延玉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急忙岔开了话题。
“她没事,被人接回府了。”
听到沈琏这样说,她倒是放心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还有她们为何落水,她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知那天发生了什么?”
沈琏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冽,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变成了温柔的笑意:“不过是意外,和另一艘花船撞上了。”
对于沈琏的话,她一向是不怀疑的,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没在意了。
她捂嘴咳了咳,沈琏为她拢了拢披风:“外面冷,快回屋去吧。”
“冷倒是不冷,就是有点饿了,咱们吃饭去。”沈延玉扯了扯他的袖子,就将他拉进流萤宫了。
用膳时,流萤宫的大门又被人急冲冲地推开了。
沈延玉和沈琏刚刚落座,一抬头就看到沈易阳站在门口,一脑门的汗,正拿着扇子在扇风。
“哟,四哥也来了,赶巧,我们才刚落座呢。”沈延玉见他来得风风火火的,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沈易阳本来想开口说什么,一偏头看到沈琏也在,倒是收了嘴。
以前他年少,曾经和沈琏势同水火,还老是变着法的捉弄他。现在虽然还是不太喜欢他,可也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了。
沈易阳也不见外,拉开椅子就落座了,拿起筷子就开始用膳了。
沈延玉见他现在愿意和沈琏一同入席,倒是有几分高兴。毕竟两个都是她的兄长,对她都很好,他俩能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也很不错了。
“四哥,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沈易阳闷闷地夹了一口菜,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不过他们几个小辈一起倒是不讲究这些。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良心?我就来看看你是不是真被水鬼索命了。”沈易阳也知道她落水了昏迷了两日,刚刚听说她醒了,就急忙忙赶过来了。
“水鬼索命,四哥你怎么也开始信鬼神之说了?”沈延玉当然知道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了水鬼。
沈易阳又夹了一口菜,像是在卖关子,慢条斯理地咽了下去后,才开了口:“你不知道,昨天出了个稀罕事,就是你掉进去的那个碧水湖,闹鬼了。
陈家姑娘半夜里掉进去了,被人捞起来后一直神神叨叨的说湖里有水鬼,是水鬼把她拖进去的,你说这事稀不稀罕?”
沈延玉放下了筷子,这事倒奇怪了,那碧水湖可一直是赏游圣地,怎么可能突然闹什么水鬼?
还有,陈姑娘,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狐疑,忍不住问沈易阳:“那陈姑娘是哪家的?”
沈易阳正吃着呢,抬头瞪大了眼:“你不记得了?就是几年前那个坏心眼的,户部侍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