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吞了吞口水,目光放肆地打量着沈延玉。
“哎哟,各位姑娘何必如此慌张,我就是个病人,怕什么?”那男子忽地把手一松,一直被他抓住的那个女医师立马如释重负,逃离了那个男子身边,其他的大夫急忙扶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沈延玉将那个女医师护在身后,见那个男子还不肯走,她皱了皱眉:“公子还有何事?”
那男子慢悠悠地站起来,靠近了沈延玉,一双眼盯着她的脖颈:“本公子说了,我是来看病的,刚刚那个大夫医术不行,我看你是这儿主事的,医术应该最好,就由你来给本公子诊治吧。”
那男子咧嘴笑了,伸手就要去握住沈延玉的手。沈延玉嫌恶地往后一退,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面前的男子突然发出杀猪一样惨叫,疼得龇牙咧嘴,立马跪在了地上。一柄重剑压在他胳膊上,他的那只手无力地垂着,像是已经彻底断了。
沈延玉回过头,就看到沈琏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他手中拿着重剑,正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男子。
那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可肩膀上的重剑像是有千金重,压得他站不起来,只能扭曲着脸怒骂:“狗入的,老子要你的命!”
旁边几个随从也急忙拔刀过来,沈琏把手中重剑一松。那男子以为寻得了机会,立马起身要拔剑砍沈琏。
沈琏眼皮都没抬一下,重剑拍在那男子胸口,将他整个人都震了出去,直撞到那几个随从身上才停下来。
眼看着沈琏只一招,地上就倒了一排人,门口看热闹的都拍手叫好。
地上的男子捂着胸口抬起头,却在看到沈琏的脸后,一脸狠厉变成了惊恐,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王,王爷……”
“你现在病好了么?”沈琏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没,没病了,小的没病了,王爷饶命啊!”地上趴着的男子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惹谁不好,竟然惹到了这位大杀神。
“滚。”
沈琏的话音刚落,那男子一点不敢耽搁,急忙拖着断了的右手连滚带爬地逃出去了。
沈琏的眼里还带着暴虐的杀意,因为沈延玉在他身旁,才极力地压制着。
“阿琏?”像是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沈延玉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唤着他。
“我没事,你怎么样?都怪我,最近军中事务太多,让你受惊了。”沈琏压住了所有阴暗的情绪,再抬头时,眼里只有担忧和自责。
沈延玉看着旁边伏在女伴身上低声啜泣的女医师,轻轻摇了摇头。
她倒是没事,只是让她这些医师受了委屈。她心下也有些自责,她早该想到会发现这样的状况的,堂里除了大山几乎全是一群弱女子,根本奈何不了那些泼皮无赖。
沈琏见她没事,也安心了些。只是目光落到她的手上时,眼中又是一片阴冷。若是他来晚一步,让那龌龊东西碰了阿玉……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他极力压下去的杀意又开始肆虐起来。
这边的闹事刚刚平息,大山急忙忙从门口进来了:“姑娘,对不起,我,都怪我!”
大山听说了医馆的事,自责得直拍着自己的脑袋,都怪他回家去了,他本该待在医馆的。
“大山,这不怪你,况且也是我让你回去的,若非要算,那也是我的错。”沈延玉急忙拉住了他,发生这样的事谁都没想到。
“姑娘,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大山见她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一下子也急了。
“那你也不要自责了,是我的疏忽,忘了堂里都是女子,明日我会招些护院回来,断然不会让今日的事情再发生。”
沈延玉这话不仅是对大山说的,也是对医馆所有受了惊吓的大夫们说的,如果不能保障医馆大夫们的安全,那这医馆也绝对开不下去。
听她的话,一众人也安心了不少,今日的事让她们也受惊了。女子最重清白,无端端被人诟病是做下流勾当的,自然心里有气。
沈琏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旁,她转过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阿琏,你今日怎么路过这儿了?”她知道他最近军务繁忙,好几日不曾回宫了。
“刚刚得闲,就想来看看你,”沈琏看了看回春堂,所有人都井然有序,才又将目光落回她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阿玉不管做什么,都做的很好。”
“我啊,也就能做点小事。真正能扛大事的,都是你们。”和沈琏,和靖北军比起来,她所做的不过是微乎其微的事罢了。
沈琏抿唇笑了笑:“等我明日事忙完了,就可以陪着你了。”
“正好我这回春堂最近缺个护卫,大名鼎鼎的靖北王来给我当护卫,坏人肯定没进门就被吓跑了。”沈延玉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些戏谑。
“好啊。”沈琏的话也带着几分笑意。
沈延玉也只是跟他开玩笑的,毕竟他现在可是王爷了,行事也多有忌讳,她是不会打着他的名头做事的。
“你今天可帮了我大忙,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我这几日可是将兆京的酒楼都摸了个遍。”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大夫急忙忙跑过来,声音十分焦急:“姑娘,那边来了个重伤的,几个大夫都出诊了。我们治不了,得您去了才行。”
沈延玉见她们都治不了,就知道肯定是重症了。
“阿琏,今日恐怕是不行了,咱们改日再约。”沈延玉边说,就边跑去隔间救人了。
沈琏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展眉一笑。
阿玉认真的样子,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我固定时间:每天早上9:00更新
其他时间都是在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