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鸢刚刚才扶过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来,反应速度没跟上,江七君已经跪下了,她连忙去拉江七君的胳膊:“大宫主你这是何必呢?如果能用得上我的,我肯定会尽力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这血契啊。”
江七君被忆鸢扶着站了起来,脸色中无不伤感:“江某并不想以自己来求仙子,江某这一跪,是为了表达江某的决心。流萤,是我一个挚友的女儿,挚友当年...为了我,死得太早,我一直将萤儿带在身边,当做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当然了,我心里是希望她能嫁给陵儿的,这样我们就能真的做一家人了。”
“但是感情的事情,终究是无法强求,陵儿不愿意,甚至为了出逃做了别人的灵兽,好在蔓萝仙子未曾亏待他,只是萤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如今变成这样,我要是救不了她,我死后如何和我地下的挚友交待呢?”
“这血契,顾名思义,指的就是两人以血液做的契约,要是想要彻底解除血契,就要将身体里的血放干。”江七君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着。
“什么?将血放干了,人不就死了吗?”忆鸢惊诧,难道这江七君是想要自己去地府里把流萤找回来吗?
江七君摇了摇头:“不,可以用其他血输入,比如...”江七君突然定定地看着忆鸢的脸:“你的血。”
忆鸢浑身不自然地一哆嗦:“我...我的血也不能放干啊。”君晏下意识地将忆鸢护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江七君。
江七君连忙补充道:“不,不是要放干你的血,只需要你的一碗血就够了。”
纵然忆鸢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怪异的地方:“不对,上次我来的时候,你的要求就是让我留下一碗血,这次又是,为什么都是我的血?”
江七君避重就轻地说道:“因为...你的血比较特殊。”
忆鸢继续追问:“我的血有什么特殊的,我不过是一个狗尾巴草,有什么特殊的?”
江七君沉默了很久,权衡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的血可以就流萤,仙子可愿意给流萤一个机会?”
忆鸢很是不爽,这个江七君明明就知道很多,但是却一句都不肯跟她讲。君晏则是一脸沉思地看着江七君,她的这番话,让君晏的推测逐渐被证实。
不爽归不爽,但是忆鸢还是不忍心看到流萤灵气枯竭而死,叹了口气说道:“一碗血就一碗血吧,大不了多吃点猪肝补一补了。”
江七君喜出望外:“多谢仙子出手相救。”
说着就又要下跪,忆鸢这次赶紧扶住了她:“大宫主,你就不要再跪我了,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我都答应你了。”
江七君满脸喜悦地频频点头:“是是是,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越快越好,流萤的伤已经拖不起了。”
忆鸢看着江七君一溜烟就不见了,还很是奇怪地问君晏:“你说如果这件事情这么简单的话,那她为什么不帮江陵做呢?”
君晏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想也知道,全身换一遍血啊,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定是非常苦的,流萤是有性命之忧,权衡之下才会如此,江陵现在活蹦乱跳的,蔓萝还愿意牺牲自己救他,她又何必冒险让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苦呢?”
君晏的心越来越沉,事情的发展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