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敬一怔，“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之前在你家看到设计图了，就是那一张吧？因为款式很特别，所以我一直记得。”
清敬沉默，“……你看到了？”
“是啊。”
清敬又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杉灵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前看到设计图了，所以有些不开心，刚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就听那头又说话了。
“就……没其他理由了？”
“其他理由……”
杉灵有些困惑地刚说出口，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刻应了一声，“有有有！”
“拿到礼服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么美丽惊艳的礼服不是常人所做，如此灵动美妙得让我无比惊叹，这么曼妙的礼服在人间除了一位叫清敬的人之外是没有人设计得出来的。”
杉灵一口气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地总结，“所以我猜到是你了。”
清敬听得很是满意，但又觉得有些羞耻，“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做得很好，你夸个七八句也就行了。还差几句来着？”
似乎拿了男主剧本的杉灵：“……”
妈的你要求怎么这么多哦。
“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上台？今天问了医生还不让我出院，说怕我不小心碰伤了。”
“校庆人的确很多，你推着轮椅也不太方便，不过没关系，A大这里叫了电视台来，所以明天会有转播。”
清敬松了口气，“那我通过转播看你发言。”
“好，”杉灵笑眯眯，“你这么想看我上台啊？”
“谁说的？！”清敬一惊，立刻认真道，“我是想看礼服的效果怎么样，你别搞错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杉灵早就知道他什么样，笑道，“还有啊，星空舞会会推迟三天，那个时候你应该就出院了，也能亲自看到自己的设计了。”
“真的吗？”清敬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兴奋。
“是啊。啊，对了，刘雨说学校想找你做个设计专访，你想去吗？”
她说到设计专访，清敬起初还愣了愣，但他微低下头想了会儿，还是道，“……我想一下，之后再说吧。”
“嗯，”杉灵放柔了声音，“要是想去就跟我说，不想去就别勉强。”
清敬应了一声。
杉灵明天下午就要彩排了，打算晚上再看看稿子就去睡了，清敬也难得没缠着要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彩排的时候礼服带去试试效果，杉灵也应了下来。
“那我去睡觉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清敬严肃道，“你刚才给我的礼服，不都只是单纯的衣服照吗？”
“对啊，怎么了？”
“你有没有自拍？嗯……对着镜子拍或者前置镜头拍的都行。”
杉灵困惑，“为什么要这个？”
“想看下整体效果，”小霸王说得振振有词，“你要提前把传出来的效果给我看，我才知道在上台前要不要适当地修改。”
“那好吧，挂了之后就发给你。”
杉灵不疑有他，挂了电话后就一连发了好几张对着镜子拍的照片。怕他看不清，还把手机拿远了架在窗台上又拍了几张发过去。
她发过去好久都没见有动静，又怕哪里有问题，于是发了个“有什么问题吗？”过去。
那头过了好一会儿回了过来，只有寥寥两个字：
“没有。”
杉灵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过去，换了睡衣去洗澡洗漱了。
而在A市医院，406病房里——
“我说清敬啊，清老弟，你到底在干嘛啊？”
王厉坐在病床旁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小霸王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你干啥呢你？都十点多了拜托你睡觉行不？”
清敬没理他，又翻了个身，偷偷地在被窝里刷着手机。
手机的照片上，少女穿着星空礼服，对着镜头正轻柔地弯着眉眼，如沐春风。
清敬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她穿的是我做的。”
不明真相的吃瓜王厉：“啥？”
“没什么，你能不能别说话，安静一点。”
王厉撇了撇嘴，又“咔嚓”地啃了口苹果。
清敬缩在被窝里，把那五六张照片来来回回地看了几十遍，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地轻笑了声。
他长按着屏幕，把照片全部给保存了下来，又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他在文件夹名上打了“杉灵”两个字，但又怕哪天被人看到了，于是便把文件夹的名字改成了“我设计的”。
几千张照片，只有这几张专门在一个文件夹里。
清敬对这个文件夹名也不是很满意，他想了想，最后把中间两个字给删掉了。
文件夹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
“我的。”
清敬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他退出到了主界面，又忍不住点了进去。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莫名地有些热……
“我的”文件夹里。
每张照片里的人都对他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