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就是我的哥哥弗恩·萨尔菲德被送入灰塔的日子了,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间点,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够向更多的人公开我哥哥弗恩严重的罪行,再清楚地传达我不准备计较以往立场的想法。最重要的,我希望你们能有计划地进行劝说,帮助我在贵族圈中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是,殿下。”所有人站起身齐声说。
“等一下,兰伯特。”在会议结束后,玛尔斯将兰伯特单独留了下来。
“有什么吩咐,殿下。”
“我在宪兵遣送队安排了一个位置,我需要你过去亲眼目睹弗恩被关进灰塔。”玛尔斯的声音沉重。
“我知道了。”兰伯特问,“殿下,关于明天您是有什么的不放心的吗?”
“不,没有。这是母亲以女王的身份做出的最高决定,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玛尔斯低声说,“只是太安静了。”
“您是只那些支持弗恩殿下的人?”
“我不确定,只是在公布弗恩送入灰塔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基本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反对情绪。这不是那些老顽固的风格。”
“兴许是女王对亨利大公的处决让他们认命了。”兰伯特想了想说。
“也许吧,你说得也有道理。”玛尔斯轻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可能是我担心的太多了。”
“殿下,你应该休息。”兰伯特的眼中充满担忧,他感觉玛尔斯殿下实在太强迫自己了,过早地将太多的压力主动拦在了身上。
“不行,弗恩留下的那些烂账还没有整理完。”玛尔斯摆了摆手,有些感慨,“要是希恩在就好了,他对数字很敏感,这是他的强项。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很快能弄完吧。”
兰伯特眼帘微垂:“需要我去把他接过来吗?”
“不,他不是在忙着跳级吗?”
“我想他应该没有那么忙。”兰伯特想到早晨青年在学院里乱晃的场景。
“嗯?你今天见到他了?”玛尔斯抬起了头。
兰伯特的眼神飘向一边,“不,没有,我只是猜测。”
“他现在还是学生,等他安稳毕业再使唤他也不迟。”
“玛尔斯殿下,我也还没有毕业。”兰伯特忍不住说。
“是吗?”玛尔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故作惊讶,“我一直以为你和我是同级来着。”
“殿下……”兰伯特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别露出这种表情,兰伯特。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玛尔斯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殿下。”兰伯特闷闷地说,“我能冒犯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您真的把那枚指环送给希恩了吗?”兰伯特有些难以启齿,“您是认真的吗?”
“这个问题,”玛尔斯缓缓说,“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回答你,皇子殿下,还有朋友?”
“皇子殿下。”
玛尔斯注视着兰伯特的眼睛,声音冷冽:“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闲聊了?”
“对不起,殿下。”兰伯特喉头滚了滚,他险些忘了他侍奉的皇子殿下是个怎样强势骄傲的人,“我只是好奇。”
“拥有一个平民情人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不合心意的结婚对象,母亲对我野心的猜忌,也可以混乱外围的视线,让别有用心的人看不透我的喜好,我的想法。”
“那如果我选朋友……”兰伯特硬着头皮继续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是的。”兰伯特咽了咽口水。
“就像雄狮要在自己的领地标记抓痕,警告周围不要越界。”玛尔斯重新将目光投向文件,“这样说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